和即子箴所说果然别无二样,他怀疑的那人应当就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但忘禅实在有些想不通,宁乘风杀那么多的女人是要做什么?
回去忘禅坐了景伏城的马车。
这还是忘禅头一回坐他的马车,马车里熏着檀香,一上去便给他一种很舒适的感觉。靠着马车,他半闭着眼,恍惚间都快要睡着了。
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勤亦打呼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忘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你这个徒弟倒是心大。”景伏城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语气淡淡道,“你心也挺大,不是说自己是出家人吗?怎么,出家人还逛青楼?被人摸了哪儿你都反应不过来。”
“倒不至于这般蠢。”忘禅平常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心中没有,便是身处万花丛中,也染不上丝毫花香。”
他说完扫一眼景伏城,又继续道:“景将军就不一样了,身在哪儿,哪儿便是万花丛。”
景伏城轻笑两声,意味不明:“持玉,你这是……醋了?”
忘禅才懒得搭理他,闭上眼也补瞌睡去了。
这么多日了,景伏城头次觉得自己心情愉悦了几分,还是因着一个有些虚无的“秦持玉醋了”。鬼知道他醋没醋,景伏城暂且就当他醋了。
践踏
忘禅权当自己没在销魂楼遇见过景伏城,也权当不知道对方同样在为即子箴之事奔波。其实不用动脑子想也猜得出来,景伏城多半也是因为他才去奔波此事的。
倒不是自恋,纯粹是忘禅对景伏城太了解了。
他自小在皇宫长大,因着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旁人总对他有几分敬意。但景伏城却非如此,那时的太子另有他人,景伏远和景伏城住在最偏最远的一个宫邸,后来景伏远认了淳妃做母妃便搬走了,景伏城却一直都不肯搬,受尽世态炎凉、人情冷落。
除了景伏远,秦持玉是唯一待景伏城好的人。所以那时犟极了的景伏城谁的话也不听,只听秦持玉的,秦持玉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凡事皆以秦持玉为先,不晓得的还以为秦持玉是他的衣食父母。
他俩总是待在一起,无论白天黑夜,有时候下起棋来,能一宿都不睡觉。连景伏远都说过:“鬼晓得你们哪来的那么多话聊。”
“到了。”
车夫一声,让忘禅直接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才惊觉自己眼角微有湿润,他没回头去看景伏城,自顾自地下了车,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直到进了屋,才发现景伏城竟一直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