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伏远皱紧眉头道:“得了吧,收回你这模样。在朕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忘禅只是一笑:“贫僧已是出家人,自然该守出家人的规矩。”
景伏远一顿,拿他似乎没有办法,只叹了口气,双手负背往外走去。
其实两人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是景伏远问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可想还俗回宫之类的话,忘禅当然是委婉的拒了,若他想还俗回宫,当年又为何巴巴的削发为僧,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药汤很快就熬好了,忘禅说了声,便端着那碗药送过去,景伏远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主动要求跟上。
推开门,景伏城正睡着,脸上烧得通红,眉头紧皱。
忘禅轻喊了他一声:“景将军?”
景伏城一下子惊醒过来,眼睛瞪得极圆,似乎在反应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直到撇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忘禅,才露出点笑意来:“持玉。”
他还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景伏远已走到了忘禅的身侧,道:“你小子,怎么喊的人?持玉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景伏城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视线落在景伏远的身上,压着声音喊了句:“皇兄。”
“恕我此刻身体不便,恐怕是下不了床行礼了。”
“都是自家人,不讲那么多规矩。”景伏远道,“出了宫,你我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哪还管什么行礼不行礼的。”
“先将药喝了。”忘禅将药递给他。
景伏城没动,躺在床上巴巴的望着他,道:“没力气。”
“这小子。”景伏远也不知怎么想的,故意要在忘禅面前演一出兄友弟恭,竟接过了那碗药,坐在了床边,“来,朕喂你。”
景伏城咳嗽两声,立马撑着床沿坐起来:“不敢劳烦皇兄,臣弟自己来。”他颤颤巍巍的接过那碗药,喝之前还看了一眼忘禅,自己委委屈屈的将那勺药送进了嘴里。
忘禅也终于抓住了时机,开口道:“想来二位施主已是多久未见面叙旧,忘禅便不多加打扰,先行告辞了。”
没等两人说话,忘禅已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鸿鹄寺周围多了一圈皇宫护卫围着,恐怕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往日叽叽喳喳的小和尚此刻全都讳忌莫深,不敢多言,忘禅头一次发现鸿鹄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安静。
安静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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