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这位司马公主在敬国有许多的面……”
“勤亦。”忘禅终于打断勤亦的话,侧过头去,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说,“万不可捕风捉影。”
勤亦分明是在默默为忘禅打抱不平,却惹来对方的不爽,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他于是没再继续问下去,撇撇嘴,闷闷不乐道了一句“知道了”。
无人再和勤非聊下去,他也自讨没趣,没再多说。
忘禅本想离开京城前与园宗大师见上一面,奈何有点事耽误了下,待到过去时已是深夜。
马车在园宗大师暂住的府邸前停下,忘禅在门口碰上了一个熟悉的人——英公公。
英公公笑着与他招呼:“忘禅大师,还没走呢?”
“是。”忘禅微微颔首,往里看了眼,说,“陛下在?”
“是,有些话,陛下说要亲自交代一下。”
忘禅于是在门口候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在心中萦绕起来。
忘禅没能立住,而是在门口来回打起转来。
“哎哟,忘禅大师,这是怎么了?”英公公禁不住开口道,“您这转得杂家的眼都快晕乎了。”
忘禅这才停下来。
又过了片刻,景伏远出来了,他行色匆匆,甚至没来得及与忘禅打一句招呼,便上了马车。
屋里燃着檀香,一片昏暗。园宗大师立在窗前,身形微微佝偻。
忘禅停下来,眉头微拢。园宗大师闭关时还未见得有如此老态,怎么短短数月,便仿佛一夜之间老上了十岁一般。
“贫僧以为你已回了鸿鹄寺了。”园宗大师回过头来,看向忘禅,脸上的皱纹沟壑好像又加深了不少。
“有事耽误了,便来得晚了些。”忘禅看着他,道,“我从前倒不知园宗大师与陛下是能一叙的关系。”
园宗大师只撇开这话题道:“喝什么茶?”
“不喝也罢。”忘禅道,“我记得那一年园宗大师您来皇宫,不是来见陛下的。”
“是。”园宗大师苦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想问贫僧什么,但恕贫僧无可奉告。”
忘禅转动着自己手上的那串佛珠,房间里只听得佛珠碰撞之声。
如此沉默不知维持了多久,到底是园宗大师开口继续道:“你与从前似乎并无变化。”
“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园宗大师摇头感慨道,“有些事,还是莫要想得太多,免得将自己一直囚于牢笼之中,走不出来,不过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