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禅拒绝的话刚起了个头,就听见景伏城极快地说了句“好”。
然后他直接翻身坐了上去,还扬起笑容朝他伸出手:“来。我接你。”
皇陵离京城远,若是走回去,走到天黑都到不了……忘禅内心挣扎,手已被景伏城紧紧地握住,然后一把拉了上去。他坐进了景伏城的怀中,后背抵住对方坚实的胸膛,温热的体温好像踱过了薄薄的布料,沾到了赤裸的身体上。
忘禅禁不住往前缩了缩。
景伏城一只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环住忘禅,道:“驾——”
这马不愧是宫中养着的汗血宝马,跑起来时上下颠得不行,忘禅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被它给甩出去了,可下一秒又被景伏城拉了回来,于是两人挨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连景伏城的呼吸都在他的颈后作祟了。
又是那种避无可避的暧昧,这是景伏城一贯会用的招数。
忘禅只能静心,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佛经。
呼啸的风声刮过脸颊,像是刀子一般刻在肉里。
景伏城的声音被风吹过来:“你记得有一年皇兄带我们去打猎,我说带你去寻兔子,也是在马上,你紧张得将我的手臂都掐出道血痕来……”
忘禅没说话。
他一路上没停过嘴,忘禅便没张过嘴。
只是内心到底深受折磨。
这一路于忘禅来说实在漫长,于景伏城来讲过得太快了,眼看着城门便在前方,景伏城放慢了节奏,环住忘禅的手更加用力。
忘禅拨了拨他的手,没拨开,只能强忍着,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马车入城时,城边突然一阵喧闹,守城门的将士将长缨枪都举了出来,对准不远处那个身形狼狈的男人。
薛玉盐探出头,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男人突然发了疯,拼了命的挣脱,然后朝马车这边奔了过来。
薛玉盐吓了一跳,因为那男人一下子跪了下来,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发出几声“咚”的闷响。
忘禅这时才认出这是谁。
往日耀武扬威巴不得把人都踩在脚底的宁乘风,居然跪在一个小女子面前求了饶,说给谁听都会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我错了、我错了……”宁乘风这样说道,“还请薛姑娘……不,请薛贵人原谅我,我再也不敢做如此欺压民女之事,请薛贵人大人有大量……”
薛玉盐明显不想看到他,将帘子放了下去。
忘禅心想,也不知道景伏远到底打算怎么处置他,居然逼得他来找薛玉盐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