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禅待马车又往外走了一段路,才道:“勤非、勤亦,你二人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两人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
忘禅下了马车便往南去了。
南边有天下楼,也有国嘴凌风凌先生。
那一日忘禅认出了他,他又何尝不是认出了忘禅,故此在忘禅离开那会儿的时间,凌风特地留了张纸条给他,约他今日于天下楼中相见。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不过与故人相见,忘禅总觉得自己应该躲着点景伏城。
忘禅到时,凌风已等候多时,一壶茶都已经去得七七八八。
“难得啊。”凌风见故人入内,起身来迎,“五年未见,你却成了个秃瓢,倒是有趣。”
“可别打趣我。”忘禅摇头苦笑道,“不过为生所迫。”
“合着他们说你出了家,还真是?”凌风摇头叹道,“遥想五六年前你我还一同吃肉喝酒,真是恍若隔世……”
“不说这些,你找我有何事?”
“叙旧,难道不可?”凌风又喝了口茶,叹道,“我大江南北到处的跑,京城唯你一个挚友,如今竟连见一面都不可了?即便是你出家了,也不至于将红尘往事如此的抛吧。”
忘禅苦笑一声,无言。
凌风叹息:“那女子……是你找来的?”
忘禅知他说的是薛玉盐。
其实……若非薛玉盐长得极像秦听梦,恐怕那一日,凌风也不会站出来护着她。
毕竟忘禅与凌风的渊源都得从秦听梦说起。
不过这些也只是前尘往事罢了。
“不算是。”忘禅道,“我不过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要不要抓住,却是她自己决定的。”
凌风苦笑一声:“正主落了别人的手,连个替身我都够不上。”
忘禅瞪他一眼:“你这话说得,未免有些不太尊重薛姑娘了。”
“开玩笑。”凌风摆手道,“你都出了家去了鸿鹄寺了,怎么又往京城跑,还又和姓景的一家子扯上了关系?”
忘禅来前便思索万千,再三犹豫,这般才下定了决心,道:“其实我有一事想要求你帮忙。”
“你说。”
忘禅将即子箴所说一字不漏全都告诉凌风:“你走南闯北,哪里都认识几个朋友,要查这些东西想来也要容易些,我没别的可以帮忙的人,只能找你了。”
凌风饮茶思忖:“若秦将军之死真乃有内鬼,那这内鬼……你可知若真查出来,恐怕大景的天都要动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