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在院里同青初又叮嘱了两句,离开时路过越溪,瞥了一眼,没忍住笑意。
越溪不明所以,方才应洛羽让众人退下,语气带着不悦,像是憋着气不敢发,看青初和晚桃的神色也怪怪的。
“晚桃,差人今日将院子打扫干净,”青初眼神示意院中的血迹,而后轻飘飘瞥了一眼越溪,“特别是草丛里,需特别清理,吩咐下去,所有无关二公子的物品皆不能带进院里来。”
“是,姑姑。”
青初说完便离开了,越溪跟着晚桃欠身行礼。
“姐姐方才说的话,当真属实?”晚桃一改平常沉稳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越溪不解晚桃为何突然询问,防备之下没有马上回答。
“罢了罢了,既是二公子不愿意提起,就当做这事没发生过吧。”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瞧晚桃的样子,越溪更加心虚,下意识看向应洛羽门窗紧闭的居室。
这时一声细长透彻的银哨声从靠近院门的耳房屋顶上传来。
“姐姐上次不是才问我,二公子是如何传话的吗,随我来吧。”
晚桃牵着越溪的手走到耳房的外墙边停下。
越溪四处张望,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忽地眼前一黑,随后一个面无表情,眼里透着冷漠的持剑年轻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弘遇,是二公子又有何吩咐了?”
这个叫弘遇的男子脸上真真切切没有一丝波动,扫了两人一眼,从腰间取出一截琴丝竹递给越溪。
越溪没有接过,努力平复表情问道:“这是?”
“二公子让我转告姑娘,下次东西得收好,万一掉到别处可找不回了。”
原来应洛羽都知道……
弘遇完成任务后,头也不回地又上了屋顶。
“晚桃,刚刚那位是?”
“他是二公子的随从,叫弘遇,因为二公子不喜与人待在一起,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顶上待着。我还以为久香同你说过呢,她和弘遇关系可好了。”
“没……她没提过,昨晚上他也在屋顶上?”
“那是自然。”
……
晚桃见越溪脸上尴尬和局促的表情,安慰道:“二公子既是让弘遇私底下交给你,定是不会再追究,不过……这个办法得亏是姐姐才能做到。”
越溪现在想起方才应洛羽最后的神情,心中后怕。
不过两人同行回东厨的路上晚桃还讲了今日早些时候的事情。
李大夫给二公子把了脉,说是脉象比前日好上许多,瞧着脸色也好了,二公子也觉得精神许多,头也不疼了,就是总觉得牙齿有些酸痛感,李大夫瞧了虽没什么大碍,但却找不出原由。
后来弘遇拿着琴丝竹过来,大家才明白发生何事。
“不过二公子愿意再用姐姐做的膳食,今日就按昨日的清汤再准备一份吧,昨日之事姐姐不必再多想。”
等晚桃走后,东厨只剩越溪一人,她低头把弄手里的琴丝竹,面上还带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