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一天天变大,最初的心境也有了些许变化。
即使孩子的父亲是自己所厌恶的,但如果因为自己讨厌楚翔而迁怒于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那她又是何其无辜?
既然自己已经无法给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那又怎么忍心去剥夺她来到世界上的权利?
“孩子,我不知道你能否听到我说的话。只是我想要告诉你,你的母后,虽然生了你,却并不打算尽责的照顾你长大。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我希望你能坚强起来。这皇宫深不可测,危机四伏。但最危险的不是刀剑,而是人心。”
“皇后娘娘?你在说什么?”听到程暮鸢的喃喃自语,小翠疑惑的问道。
其实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自从李姑娘死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曾经活泼贪玩的小姐变得沉默寡言,原本满是快乐的眼中,也常常溢满了忧伤。
小翠不止一次看到程暮鸢在夜里对着天发呆,即使到后来嫁入宫中,程暮鸢也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连那勉强挤出来的微笑,都消失不见了。
“皇上驾到!”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
小翠急忙扶着程暮鸢起身,欲要给楚翔行李。
“皇后有孕在身,无需行礼!”楚翔出声阻止,又亲自走上前把程暮鸢的身子扶好。
不管是动作还是眼神,都温柔的像是水一般,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
小翠在旁边满脸羡慕的看着,在心里暗道,皇上还真是疼惜自家的小姐。
“皇上国事如此繁忙,就不必每日都来探望臣妾。臣妾在这里很好,有小翠的照料,一切无碍。”面对楚翔,程暮鸢本就郁郁寡欢的心情更是降到谷底。
在入宫这一年以来,虽然楚翔对她百般爱护,更不惜朝中所有大臣的反对将自己立为皇后。
但程暮鸢却始终忘不了,当初楚翔是如何以程家堡所有人的性命威胁自己,替他生下一子。
“你们退下吧。”听过程暮鸢的话,楚翔脸色一沉,显然是有几分不满。
他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坐在程暮鸢的床边。
“鸢儿可是讨厌我每日过来?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还是记恨于朕!?”
“呵呵…皇上又何必这么说,臣妾只是一介平民,又怎敢记恨皇上?万一皇上又要以臣妾家人的性命逼迫臣妾做出那些事,又该如何是好?”如果说刚才楚翔是薄怒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却是真正动了怒火。
在位两年,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优柔寡断的楚翔,而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皇帝。
“程暮鸢!你不要太过份!朕如此对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说要厚葬李芸湘那个女人,朕同意。你说不与朕行夫妻之事,朕也同意!就算朕这样百般依你!你还是无法忘掉那个女人!?还是无法爱上朕吗!?”
“楚翔!我早就告诉过你!程暮鸢永远都只会是程暮鸢!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却永远都不要奢望得到我的心!况且,你曾经承诺过的事,又有哪一样没有被你打破!?你说不强迫我与你行夫妻之事,却用程家堡数条人命逼迫我为你生子!难道这就不算毁约吗!?”
楚翔被程暮鸢的话堵的无话可说,听到她这样直呼自己的名字,更是怒火攻心。
“大胆!是谁准你直接叫朕的名字!程暮鸢!朕就是太过于纵容你,才会让你如此放肆!不要以为朕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是朕的人!以后也是朕的人!朕想要对你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楚翔说着便跨步上床,把程暮鸢的身体禁锢在他的怀中,作势要吻下去。
谁知,胸口竟然传来一阵痛意。
低头一看,便见程暮鸢正运起内力打向自己。
“你竟要杀朕!程暮鸢!你!”
“唔…”还未等楚翔说完,便看到程暮鸢脸色惨白的倒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顺着她尖细的下巴滴落。
“鸢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让我看看!”楚翔掀开被子,看到自程暮鸢下体流出的羊水已经濡湿了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