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尔讨伐战诸多事宜总算尘埃落定,钟离轻舒一口气,捏了捏因数日不眠不休而微疼的眉心,走到你住的屋子前,推门进去。
你还未歇下,正对着房梁发愣,思绪飘得极远,见他进来,呆呆地看着他。
钟离将手覆在你额头上,轻声问道:
“阿离,可是倦了?”
你回过神,朝他笑了笑,抱住他的胳膊蹭了几下。
“没有,睡不着。”
你凑到他面前,皱眉看他面色。
“帝君,你几日没休息了?”
红血丝都熬出来了。
你起身下榻,点上安神的熏香,拉着钟离在塌边坐下,将一杯热茶塞到他手里,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钟离失笑,身上暖和起来,心里也是。
“倒是我叫阿离担心了。”
你冷哼一声,手下动作轻柔又耐心。
过了一会儿,钟离捉住你的手腕,将你按回榻上。
“多谢阿离,你该休息了。”
他臂如千岩,轻柔又不容置喙地抵着你,给你盖上薄毯。
你挣了几下,没挣开,一双眸子琉璃似的剔透,长睫忽闪,望着他。
“你呢?”
“我在这里守夜。”
往生堂守什么夜?有鬼不成?
“我看你也需得休息,一起睡吧。”
你往里侧挪了挪,拍拍身侧空出来的床榻。
钟离目光凝住,半晌,侧开头。
“不必,我……坐在这里便可。”
坐在这里和躺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您老都深更半夜留在这里了,突然在这里较什么真呢?
你不能理解。
钟离倒是很坚定的模样,吹了灯,闭目养神似的,任你东挠一下西扯一句也毫不动摇。
你思考一番,放弃做无用功。
你躺在榻上,抬手,以一种别扭又古怪的姿势圈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这个姿势显然不大舒服,至少不适合安睡。
钟离无奈地睁开眼睛,满室昏暗中燃起金色的微光。
“阿离。”
你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道:
“方才同帝君说了,我睡不着,需得抱点什么才好安心入睡。”
“你何时养成这样的习惯?”
“方才。”你顶着他无声的谴责,粲然一笑。“而且这样东西需得柔软又坚韧,刚好合臂粗细,不能如手炉那般热,也不能如寒铁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