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徐清榆,你有陶知夏,可见上帝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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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栀晓在裴希的卧室里待到晚上,小陶的妈妈突然跑来询问:“知夏联系过你们俩了吗?”
两人查看手机,都没有陶知夏的消息。
小陶妈妈皱眉:“她妈妈说她下午从她外婆家跑了,现在谁也联系不上她。”
裴希和陶栀晓立刻去附近她们三人常去的地方寻找。小公园、书店、文具店……处处都找遍,处处不见踪影,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两个姑娘沮丧地回到巷子里,陶知夏父母二人正在激烈争吵。老裴瞧见裴希,一把将她扯回店里,要她不要凑热闹。
裴希越听越气,说这个节骨眼上不去找女儿,怎么还有心思论对错,她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父母。
徐菲菲挂掉托人打听知夏去向的电话,问裴希:“她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晓晓呢?”
“跟我差不多。”裴希话落忽然一激灵,“哎呀她不会去山上了吧。”
裴希说完赶紧让老裴开车带她和陶栀晓进连雾山。三人赶到山脚下时进山的大门已经关闭,询问保安,保安说他没有留心是否有一个女孩单独进山。几人又查监控,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两三个小时折腾下来无果,裴希和陶栀晓愈发感到担心。单从陶知夏父母的吵架内容也能推断出知夏是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父母感情破裂,互相指责谩骂,提到知夏,谁都觉得是拖油瓶,都不想出抚养费,陶父甚至说供知夏读到十八岁就算是尽了义务了,要是还往后读,要么陶母出钱,要么她自己半工半读。
裴希气急了,质问陶栀晓:“你大伯跟你爸爸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两个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你爷爷奶奶也不管这事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陶栀晓只知道爷爷奶奶管不了大伯,爸爸妈妈经济情况一般,对知夏已经能帮则帮,尽了全力。现在知夏是被无耻的父亲和无力的母亲给困住了,经济方面倒是其次,他们对她精神上的伤害已然把她逼进了一个难以破局的死角。
老裴:“你们俩再想想,她还会去哪个地方。”
陶栀晓问裴希:“年前清榆哥带我们去过一个废弃的工厂,就是有美术生在那里画素描的那个,那天知夏说她挺喜欢那里的,对吧?”
“在南边,爸爸,你掉头,去天星街。”裴希一下子想起来具体的位置。
老裴带着两个女孩赶到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车停在旧工厂的门口,车灯还未熄灭,裴希看见一个高挺的少年和一个背书包扎马尾的女孩迎着车灯的光芒从工厂里走出来。
是徐清榆和知夏。
裴希有片刻失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见过,她忘了是看书时脑中构想出来的画面,还是哪部青春偶像剧里的情节。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孤独却唯美的场景。
“陶知夏!你有事不能直接说嘛,玩什么离家出走啊!”陶栀晓顾不上是谁找到的姐姐,冲上去就是一通带情绪的数落。
裴希立马把背了一路的水和吃的,还有湿纸巾,掏出来递到知夏怀里。看见知夏的眼睛哭肿了,她也忍不住鼻酸,“你哭了?哭什么,错的又不是你。他们不要你,我们要你,我和晓晓一起养你。就算哪一天福园巷拆了,我们三个也永远不分开。”
老裴递给被忽视的徐清榆一瓶水,“知夏联系你了?”
徐清榆否认。他是晚上回家听徐菲菲告知情况后,想起这个地方,就想着来找找碰碰运气,没想到知夏真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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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园巷,裴希又跟知夏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回家。她推开卧室的门,徐清榆坐在她的书桌上翻看她白天写的数学卷子。
裴希不想理他,从衣柜里翻出睡衣,重重地往床上一扔,打算吸引他的注意,让他看见后自觉离开。
徐清榆没回头,问:“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裴希轻轻地踢了一脚转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