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以后,挨训的“奚玢”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嘟囔着“混蛋,坏人”之类的碎碎念。
“很好,很好。”贺焱揉着自己太阳穴,不但不害怕事情被揭穿,反而阴沉地笑了起来:“你做的很好,宋泽。”
说话间,已经恢复的贺焱挥出一拳,正中宋泽鼻梁,将其打得往后连退两步,后背重重靠在墙壁,再也抱不住“奚玢”,只能由着她软软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尖叫。
宋泽恶狠狠地吐出一口血,看着死不悔改的男人,眼里尽是冷意,他又起了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贺焱脑袋,将后者踹得像狗一样嚎叫起来。
“老子当然做得好,你这种强奸女人的蠢逼玩意,我今天就送你进警察局。”宋泽暴怒地提着贺焱的领子,将其按在墙上,一拳又一拳得锤在他脸上:“狗比玩意,叫啊,叫大声点!”
林风眼见着宋泽出现,抢走了自己原本该有的戏份,他转头望向另一边,却发现一直以来镇定果断的阮舒,早已失去原有的从容不迫,眉头紧锁,嘴巴抿起,眼里流出深深的忧愁之色。
这是他从未在阮舒脸上见过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异样的酸闷与苦涩的嫉妒充斥着胸膛。
无论是“奚玢”还是阮舒姐,似乎对自己原来的部门经理,有一种别样情愫,他脑子里忽然出现阮舒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你最大的价值就是成为某个谁的陪衬而已。
一瞬间酸郁的苦闷感包围了他。
“怎么办…怎么办…别这么笨啊…”阮舒喃喃自语,额头上不断泌出汗珠,进一步刺激着林风。
消防楼梯上,“奚玢”似乎说了些什么,又刺激到了宋泽,他依旧死死抵住贺焱,愤怒地转过头,冲着“奚玢”怒吼道:“不要报警?”
“你就这样原谅这种禽兽了?”
“哪怕他刚才差点强奸你?”
“奚玢”一时语塞。
贺焱猛地抓紧宋泽的双臂。
“你…很有种,你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谁。”贺焱咬着牙,直视着宋泽暴怒地双眼:“看来事情更容易解决了,我敢保证,你明天就要拎包滚回家…”
宋泽手上的力度越来越紧,他打断了贺焱,狠声道:
“去他妈的,我还怕你不成,该滚的是你这种蠢逼玩意!”
“你马上就会知道后果。”贺焱艰难地冷笑着,丝毫不在意宋泽的手劲:“谁都保不住你。”
“宋…宋哥…让他走吧…”,曾经在“奚玢”旁边的那几句耳语似乎起了作用,她凄苦地坐在地上,哀声求道:“我没什么关系的…”
宋泽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楚楚可怜的“奚玢”,后者冲他不停摇头。
砰!
宋泽全力一拳,锤在贺焱耳朵旁边的墙壁上,嘴唇发抖:
“狗娘养的,给我滚!”
贺焱整了整自己的领结,露出狰狞笑意:“不妨在这些日子里,好好想想自己要怎么死。”
整理好衣服的他露出冷笑,朝宋泽露出一个手势---用大拇指按着食指,靠向另一侧的小拇指:
“记住这个手势,牢牢地记住。”
阴冷的语气唬得另一边林风汗毛倒竖。
“他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他吓得往后一缩。
但阮舒根本没有回应他,只是死死盯着贺焱往楼梯下方走去,消失在视野里,两只手紧紧拽着彼此,担忧之色明显可察。
望着凶狠离去的贺焱,林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瞬间不寒而栗---如果,如果刚才冲出去的是他,那么后果到底会如何,阮舒会这么担心他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被当做一个试探的棋子,活生生得被抛了出去?
随后被碾碎,死在不知名的小角落里?
他随即否定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安慰自己:一是事情毕竟没有发生,二是阮舒姐才来公司几天,到底有什么动机安排这一次试探呢,况且她还这么善良。
唯一庆幸的是,这次他没有出头。
宋泽现在很恼火,刚刚直属领导樊以学请秘书叫他去一趟办公室,在里面,老领导特别强调了这次银行项目的紧迫性与重要性,并要求他拿出初步方案,结果等回自己办公室时,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秘书奚珺,想要她先整理一下,拿出一个初步结果,可这家伙人怎么都找不到,打电话都不借,樊老板那边催的又急,打来一个又一个电话,无奈之下只能在公司乱找,最后都要放弃了,隐隐约约听到楼道里传来哭声。
因为某种原因,他平生最恨强迫女人,于是恶从胆边生,也不管那在奚珺身上乱啃的家伙是谁,上去就是一顿暴揍,事后发现是姓文的那家伙面前的红人,吃惊之下也不能落了面子,嘴巴硬到底。
事后想想,总觉得事情透露着诡异,奚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今天明确和她说过要加班加点做方案,她就不该离开岗位,离开自己视线的,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奚珺看起来很怕贺焱,这王八蛋都要上强的了,奚珺为何还要袒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