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为什么,此刻叫青漓细思,小时候的事情能记住的当真算不得多,若不是做了这个梦,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见过他的呢。好奇怪。小姑娘杏眼转转,便更加紧密的贴到皇帝怀里去,声音糯糯的可怜:“衍郎,我难受……还头疼。”“许是昨夜受了凉,”她一提这个,皇帝便顾不上那些陈年旧醋,想着她烧热多半是因着昨夜折腾太过,语气中怜爱之意更浓:“已经喝了『药』,躺下睡会儿吧,出了汗便好了。”青漓看得出他眼底悔意与疼爱,便嘟着嘴,顺势责备了一句:“都怪你!”“是,都是朕不好,”叫她意想不到的是,皇帝居然真的认错了,脱了靴,他一掀被子,搂着自己的小妻子,一道躺了进去:“昨夜太过贪欢,倒是害妙妙吃了苦头。”青漓最不喜欢吃苦汤『药』,因此,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生病。这次因着皇帝才烧热,她心底本是有一丝丝恼意的,此刻听他这般言说,那一丝丝恼意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了甜丝丝的蜜糖。“也不能全怪你,其实,”伏在他怀里,青漓捂着脸,期期艾艾的说了句公道话:“还蛮……舒服的。”皇帝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个来,登时便低低的笑了,青漓在他怀里,觉他胸膛都在抖,脸面便有些微红,轻咳一声,遮掩了过去。“衍郎,”见皇帝心情好,青漓便小心翼翼的展『露』出自己的目的来,手指隔着几层衣衫,轻柔的在他胸前打着圈子,她轻声道:“——你是因为那时候的话,所以才娶我吗?”皇帝不意她忽的问了这个,倒是怔了一下,低头看看小姑娘面上神情,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是想着先叫自己愧疚,再打探前事的消息。小狐狸精,迂回的真好,把他都给饶进去了。“倒也不全是,”她还病着,皇帝也不同她计较这些,轻哼一声,道:“后来,朕还见过你一回的。”“今年初春时,朕往金陵外看花去了,”皇帝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面上也添了几分柔和笑意:“闻名金陵的半『色』桃花不过尔尔,可魏家的小娘子——美极。”“半『色』桃花?”青漓不曾想其中还有这般渊源,跟着念了一句才反应过来,恍然道:“那一日,衍郎原来也在。”想着那日落在自己额上的花瓣儿,加之阿娘口中的姻缘到了,青漓忽的有种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感觉。这样的事情若算不得有缘,什么才是有缘?不知不觉间,她唇边『露』了几分笑,笑完了,又转眼看向皇帝:“——那时候,衍郎可知,我便是小时候你见过的那个……”这事儿提的突然,一时之间,青漓还真是想不出如何形容那时候的自己,正有些语滞时,皇帝却明白了她未尽之意,顺着接了上去:“不知道的。”他眉头微动,似是想起什么,伸手捏住面前妻子的下巴,仔细瞧了瞧才道:“妙妙小时候是只胖团子,脸蛋圆圆的,现在则是小尖脸,楚楚可爱,虽有相似,却也难以辨认。”“再则,魏国公府的小娘子,素来是养在深闺中的,朕多年未见你,哪里能一眼便认出来呢。”青漓拨开皇帝的手,又拿自己手指去戳他脸,谴责道:“——见『色』起意。”“半是半非吧,”皇帝倒也不反驳,只含笑道:“那时候,朕还不知你身份,只自衣着打扮中猜度,该是勋贵出身的小娘子才是,便叫人去查。”“你大概不知,”他语气中也有隐隐的感叹:“朕听陈庆回禀,说那是魏国公家的小娘子时,很是吃了一惊。”“朕还问了陈庆一句,是哪一个小娘子,陈庆也觉玄妙,笑着答朕说,魏国公只生有一位小娘子,便是陛下当初遇上的那位。”“妙妙说,”皇帝低头看她,眉目中全然是温和笑意:“你我之间,算不算是有缘?”也不等她回答,皇帝便继续道:“第一次见你时,相隔并不远,见你拨开花枝走出,比枝上桃花还要曼妙,那时朕便觉得,你合该是朕的女人,等真的明了你身份,才更觉因缘奇妙,际遇难言。”“朕从来不信天意,那一刻,却也觉命运昭昭——天下女子成千上万,只有妙妙一人,合该做朕的妻子。”这个男人便是这样,只凭一张嘴,几句话,便能撩拨的人心思浮动,情思『荡』漾。青漓心中甜蜜极了,却忽的想到了另一处,瞪他一眼,道:“杏树底下那回,才是第一次见呢,我叫你娶,你便应了,这样轻而易举——你说实话,是不是对着谁都会应?”“怎么会呢,”皇帝被小姑娘醋溜溜的语气取悦了,低头亲她一亲,语气中也有了几分追忆:“那棵杏树……是母妃最喜欢的。”青漓不意竟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闻言便怔住了。“我小的时候,她带我去过许多次,喜欢的不得了,”皇帝目光中有些感伤,只是望着不知名的地方,继续道:“那时候,兴安街还没有被建起,那里也没有人家。”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是,等我在西北呆了好些年,返回金陵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建成了新的街坊,连带着那棵杏树,也被圈进了别人院子里。”“母妃的诞辰是三月,那棵杏树已经开花了,可是她的死毕竟与何家有关,先帝不许宫中设灵位祭祀,诸府中也无有祭奠,人都没了,不知魂归何处,居然连个念想的地方都没有。”“兴安街地域偏僻,许多人家即使是置了府邸,也少有人居,依仗着自己身手,母妃诞辰那日,我孤身去了那家院落,想去看看那株她最:()朕亦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