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压力就消失了,变成了轻轻的抚摸。
这下更是要人命,季然脖子又酥又麻,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吞咽的渴望。
不只是吞咽,他甚至连呼吸都憋住了,害怕自己一张嘴就是一串喘息。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他快要窒息时,寒深终于大发慈悲收了手,又帮他脱掉外套,转身出了房间。
季然再也按捺不住,他伸手按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
再次进来时,寒深端了一盆水,又挽起衣袖,拧干毛巾给季然洗脸。
热而重的毛巾压在脸上,带来很轻微的窒息感和安全感,季然张开嘴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潮湿闷热的夏季。
他感觉自己状态有点儿糟,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已经快要伪装不下去了。
不过没过多久,毛巾就从他脸上挪开了。寒深又帮他擦了手,季然以为这就已经是结束,却不料床尾传来一阵凹陷,寒深半跪在床边,正在给他脱鞋。
季然大脑空白了一瞬,唯一的念头是,他今天没穿那双起球破洞的烂袜子。
可很快他就连这也无暇顾及了,寒深不仅脱了他的鞋,甚至连他袜子也脱了,季然双脚毫无预料地暴露在了空气里,他甚至能感受到寒深喷出的炽热呼吸。
太过了。
季然整张脸红得彻底,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脚指。
可他很快又意识到喝醉的人不会这样,又强迫自己松懈下来。
季然有一双很漂亮的脚,脚型窄而流畅,足弓弧度优雅,指甲圆润,干干净净,毫无异味。
因为瘦,他脚腕也非常细,寒深一只手就能抓住他双腿。
寒深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握住季然脚腕,用热毛巾给季然擦脚。
季然人有点儿麻,太痒了,他小时候都没这么被人这么照顾过。
而且这是他的脚,寒深就不嫌弃吗?
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季然无时无刻不在忍耐脚下传来的痒意。不知过了多久,寒深终于放过了他的脚,端着水盆离开了房间。
季然这才从那种无措的状态中抽离,他满脸通红地蜷缩在被窝,呼吸急促,身体发烫,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当寒深进来给季然盖被子时,他发现季然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根领带,见他进来,又仿佛心虚一般迅速扔了出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季然垂下眼眸不敢看寒深,语速飞快地说,“我要回去了。”
寒深:“酒醒了?”
装了这么久,季然多多少少有点儿尴尬,好在寒深没戳破他的伪装,稍替他微保留了一点儿颜面。
季然点头说:“刚醒,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他也不等寒深回应,急匆匆就要过去,刚走出两步,就被寒深拦在了门口。
季然是真的要崩溃了,他急得满脸通红,几乎是无措地抬起头:“还有事啊?”
他就差在脸上写着“求求你,快让我离开吧,我真的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寒深喉结滚了滚,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以后别躲着我,行吗?”
季然只想离开,一口答应:“好!”
寒深却非常不满意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