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嗯”了一声,他其实挺怕疼的,但他很能忍痛,哪怕疼得再受不了,也不会叫出声来。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疼疼疼疼疼疼!
“呜……”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季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很小的呜咽。
医生的按压还在继续,比起疼痛带来的痛苦,更让季然害怕的是等待疼痛来临前的恐惧。
那仿佛幼年时父亲随时会落下的打骂,哪怕长大后父亲已经不再打他,但季然依旧活在这种恐惧中,觉得自己永远无法逃离。
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掌抚上他头顶,寒深沉而稳的声音响起:“没事,再忍耐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寒深在安抚他。
季然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太丢脸了,这么大的人还在医院哭出来。
季然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疼了。”
“都疼哭了?”医生笑了起来,“枕头都不用洗了。”
看着枕头上那一大片深色的水印,季然羞愧的低下了头。
见推拿结束,寒深开口说:“医生,包扎吧。”
医生这才放过了季然,拿出绷带给他包扎受伤部位。
洁白的绷带在男生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季然腰本来就细,被这么一裹更是不盈一握,寒深几乎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包扎结束,医生又开了一些药膏,让季然拿着收费单子去缴费拿药。
季然还没来得及下床,寒深已经伸手拿过缴费单:“给我。”
“可是……”季然不敢麻烦他。
“公司报销。”寒深说完,拿着缴费单出了门。
季然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下来,慢吞吞地穿上外套。
医生和他搭话:“那是你领导?”
季然点点头。
医生:“不容易啊,你这领导还挺好的。”
季然点点头,也有些出乎意料,他根本没想到寒深会过来。
而且他怎么来这么快?
没过多久,寒深拿着几盒药膏回来了,医生又交代了他们一些冰敷的注意事项,季然一一记下,和寒深一起离开了医院。
今晚的火灾来得突然,也幸好发现及时。
除了季然试图用灭火器救火受伤外,没有出现别的伤亡。
医院门口很安静,季然在寒风中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今晚谢谢您过来。”
寒深没有看他,很客套地说:“不客气。”
季然:“可您怎么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