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连忙改买高铁,点进去时还有十几张票,等他付款时就什么都没了。
季然被迫滞留机场。
回学校来回3个小时,6点的航班只能打车,还不一定能报销。
住机场酒店又太贵,季然放下书包,决定留在机场过夜。
前半夜季然几乎都在工作,他把更新的资料发给项目小组,后半夜实在熬不住,季然合上电脑准备休息。
入站口没有座椅,季然只得坐在空地上,地面又冰又冷,明晃晃的灯打在脸上,亮得让人有些恶心。
地板冰冷坚硬,周围行人匆匆,季然伸手抱住膝盖,突然生出了一股难言的委屈。
为什么当初不买高铁票?为什么连一晚酒店都舍不得住?
季然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现状,可他真的太难受了,地板硬邦邦的,身体也没地方靠,他迷迷糊糊睡到半夜2点,实在撑不下去,去旁边的咖啡厅买了个便宜的套餐。
吃完东西,季然脑袋趴在硬邦邦的桌面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6点,季然兑换机票顺利登记。
航班没有延误,因为顺风,甚至还提前了半个小时抵达。
本来该去公司的,但在打车报地名时,季然却说出了自己小区的名字。
他在楼下吃了个早饭,然后去快递柜取走已经超时的快递,还回家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工作群里响起了消息,还有人在群里艾特他,季然却当做没看到,他穿上女装开始奖励自己。
季然不是个需求强烈的人,但成为寒深下属后,却经常通过这种方式排解压力。
做完后他容易自暴自弃,可没过多久,又会再次陷入这种恶行循环里。
就比如现在,理智告诉他应该去公司了,他人却躺在出租屋,放纵堕落的自己。
寒深最近都没出差,应该知道他迟到了吧?
如果知道他在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他那位冷酷精英上司,会露出什么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变态,却完全无法停止下来。
寒深这么忙,有时间进行性生活吗?
他会不会做爱时也冷着张脸,告诉对方必须十分钟内结束?
季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然后他从镜子里看见了当下的自己。
狭窄的出租屋里躺着个穿裙子的年轻男人,廉价、漂亮,又堕落。
季然突然停止了动作,仿佛遭遇当头棒喝。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然出生自偏远乡村,童年孤独而苦闷。幼时的他曾一度告诉自己,等上了中学就好了。
却不料中学又面临着庞大的升学压力,季然成绩好但并不是天才,能考上京大全靠没日没夜的努力。
于是老师又告诉他们,等上了大学就好了。
可季然的大学似乎也没有多精彩,只有没完没了的打工,拼了命的挣绩点,拿奖学金……
季然又安慰自己,等毕业工作就好了。
他确实进入了人人都羡慕的大公司,可却只是一颗螺丝钉,重复地做一些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工作,每天浑浑噩噩,不知前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