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士
王肃在近些时日里,可谓是倒霉透顶。
自从在元城招惹了那个脏东西之后,他这本该一帆风顺的仕途就开始接连遭受各种打击。
上次贾充的事情,虽然没要王肃的性命,可却将他彻底拉进了司马师的黑名单里。
但凡自己不是司马昭的岳丈,此刻大概都因为“忧惧而病逝”了。
尽管司马昭再三告知王肃,称自己对王家是格外信任的,但王肃知道,自己的仕途大概是完蛋了。
司马家不大可能继续重用自己了。
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闷在府内,大门不出,对外就说自己病重,什么都不掺和。
哪怕听闻大将军病重,他都没有派人去拜访。
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切都以保命为主,再也不参与庙堂里的乱事了。
我不出门,你个脏东西总不能再祸害我了吧?
当得知钟会前来的时候,王肃也不是那么的上心。
他是坐在床榻上来迎接钟会的。
钟会愣了一下,却没有在意他这无礼的态度,笑呵呵的行礼拜见。
“王公,许久不见。。。听闻您病重,特意前来拜访。”
“哦。。。多谢士季关心,老夫尚且还没死。”
王肃对钟会的态度格外冷漠,这让站在门口的王恺都有些愣神,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差呀,您何必如此呢?
钟会当然清楚王肃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只因为。。。贾充谋反的时候,大将军曾让自己暗查王肃,钟会也没有做的太“暗”,四处走访调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做什么。
钟会直接坐在了一旁,既然王肃是这個态度,那自己也不必客气什么了。
“王公这些时日里为什么不去教导陛下呢?”
钟会开口质问道。
王肃一愣,惊愕的看向了钟会。
你说我特么为什么不去??
钟会自顾自的说道:“陛下这些时日里,四处游荡,虚度时日,这几日,他竟与那些阉人为伍,实在令人痛心,这都是王公的过错啊!”
“钟会!!你欺人太甚!!”
王肃再也坐不住了。
乃公甚至都没有出府,这曹髦的事情还能怪在乃公的头上??
钟会笑了起来,“王公,勿要激动,且听我说。”
“您毕竟年迈,又多疾病,而陛下少年,生性活泼,让您来教导,确实不易,我已经向大将军上书了。。。大将军说,不会再使您为难。”
王肃松了一口气。
钟会却紧接着说道:“雍凉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陈刺史安抚了当地的羌胡人,教化他们,不让他们为姜伯约所利用。。。只是,车骑将军病重。。。陈刺史也是格外忙碌。。。那里正是缺乏了一个精通经典,能帮助刺史教化地方的贤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