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虽执意于她,但到?底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不似那赵恒之,最后也只是说:“江缨,该说的我都?说了,贺重锦的秉性?你?我都?知晓,他不会原谅你?,而我。。。。。。我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而江缨笑?了笑?,是林槐看不懂的笑?容:“林槐,我与贺重锦之间的情,你?不懂的,我不会回心转意,我早已认定了他。”
“情?什么样的情?”林槐可笑?道,“都?是世?间的男女情爱,又有?何不同?”
她一言不发,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去。
至于真正的原因,江缨想亲口对贺重锦说,也只能对他一个人说。
思绪飞走时,女先生早已来到?了学?堂,她今日穿着整齐,站得端正笔直,颇有?师长之风。
“今日院中考核,你?们需得格外重视,因为考官不只有?我一人,另一人是受我邀请而来。”
闻言,周围传来学?子们交头接耳的声音。
“还有?一人?谁啊?”“难道是林院首?”“林院首一向不问院中考核之事,林槐又被犯错被罚,不可能是他。”“除了林院首,还会是谁?”
江缨却面色如常,不管考官都?有?谁,她是笃定了要回到?皇京的。
只听女先生重重咳了咳,示意众人肃静,她道:“谁叫你?们平日里有?些人,不思进取,三心二意,请他来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下马威,院中考核次次不过?者?,永远也别想离开雪庐书院。”
说着,女先生道:“大人来了。”
一众学?子循着女先生的视线看去,男子身形修长,一身暗红色衣袍,腰系玉带,五官秀美?而沉定,就这样迈步进入了学?堂之中。
那日与江缨发生争执的女学?子,在看清来人模样后,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就像老鼠见到?了自?己的天敌,猫。。。。。。
而江缨手中的墨笔更是倾斜,掉落在雪白?的宣纸上。
贺重锦朝女先生点头行了一礼,随后坐在了上座。
不得不说,这公对公私对私的本事,贺重锦一向做得很好,自?己从前的新妇正坐在那,呆呆地?看着自?己时,他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所有?学?子,看似被贺重锦的权威震慑的不敢抬头,实则心都?飞到?了江缨那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这对和离的夫妻又要闹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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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已经过?了半,江缨率先写完了,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检查试卷,而后看向贺重锦。
他正提起茶壶,往茶杯之中倒茶,慢慢喝着,比起私下里的柔和,贺重锦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厉色,似乎容不得旁人僭越一样。
江缨叹了一口气,只觉得造化弄人,竟是万万没想到?,院中考核的考官会是贺重锦。
他气消了没?
他好几日没去她房中把小?岁安接回去,应该是还在生气吧。
小?岁安说,贺重锦对他一向不发脾气,凡事都?一向极有?耐心,那天离开藏书阁之后却发了很大的火。
像一个暴躁老父亲。。。。。。
她将笔杆子横过?来,用双指不安的捏着,在心里揣测着明日的考核。
明日的考核是琴棋作画,作画还好,棋也尚可,但是琴是女学?子一一弹给考官,又考官作评论的。
届时,她不仅要面对贺重锦,还要弹琴给他听。
在雪庐书院的这几年,她的琴技比起三年之前的大有?长进,他会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