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人自诩为智慧生物,地球的统治者。可在灾难前,却只能等死。而现在,仅仅是一把椅子、两节绳子,就能让一个人束手无策。
说实话,人只不过是一种傲慢的,愚蠢的,自以为是的生物罢了。
在这个女人身上,牢诗境能体会到关于人类的所有罪恶。
“离我远点,雷画计。我要见的人,常米罝也好,叶筱婉也好,都不是你。”
牢诗境用瘆人的目光,看着那个成熟的女人。
波浪长发,染成紫色。
粉色包臀裙,黑丝袜,还有一双高跟鞋。
这就是雷画计的打扮。
看起来是一具对舔狗相当有吸引力的骨头精,可牢诗境知道,她内心是多么的腐朽肮脏。
这个女人,性欲极强,喜欢尸体。
在很久之前,常米罝不告而别,牢诗境为了守护她留下的伙伴浴血奋战,有一次伤的快要死了,倒在病床上,依靠着仅有的几套吊针续命。
而这个女人,却拔下了针头,眼睁睁看着牢诗境死去。
人都有回光返照的时候,濒死之际的牢诗境睁开眼,看见这个女人咬着针管,赤身裸体地压在自己身上,脸色通红的承欢。
看到醒来的牢诗境,她惊讶之中,并没有羞愧或忏悔,而是将削得如尖刀一样的指甲刺进牢诗境的咽喉,在他喉咙冒血的气喘声里兴奋呻吟。
此刻,她依靠在门口,双手抱胸,两腿叠出一个诱人的弧度,用玩味的眼神看向牢诗境,手抵着唇,轻佻说道:“小帅哥,你认得我?”
“如果有个东西怎么赶也赶不走,那么它一定是只蚊子。”牢诗境闭上眼睛,他知道,她们肯定会有人过来的……
“雷老师,能让我和他聊聊么?”
雷画计看过去,常米罝亮着标志一样的大眼睛,梳了长马尾,穿着黑色的印花短袖和宽大得褐色长裤,裤子膝盖处的两个口袋塞得鼓鼓胀胀,鞋子是擦的发亮的黑色方口皮鞋。
“好啊,当然可以,亲爱的常同学。你来得不凑巧,在早些,就能听到这位小哥跟我聊床上的话题了呢。”
“呵呵。”牢诗境冷笑。
常米罝微笑点头,从雷画计的身旁掠过,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的雷画计一改常态,阴沉着脸:“土丫头!给你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且不去说她,密室内,常米罝和牢诗境共处一室。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牢诗境本想细细看看她,可常米罝不给机会,走到椅子后面,检查手腕的绳子是否牢固。
检查完之后,常米罝也不转回来,在背后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牢诗境心想这可不行,正要开口的时候,常米罝说。
“我刚才听到你说了我的名字,可我并不认识你,你是谁?”
“我名为牢诗境,是你的一个……朋友。”
“我没有长的像你的朋友,也是第一次听到‘牢诗境’这个名字。”
“其实早在幼儿园的时候……”
“不可能,从小到大,不仅是全班,全校同学的名字我都倒背如流。”
“我们的长辈向我介绍了……”
“所有长辈的子嗣我都认识,我也记得他们的名字。”
“刚才开玩笑的,认识你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我出门带墨镜口罩,从来不摘。而且这是一句歌词,下一句是‘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常米罝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成竹在胸的侦探,洞穿犯人的一切狡辩。
牢诗境脑袋构思了许多谎言,有些远得他自己都不信。可真相也许更荒谬,如果连真相都被认定是谎言,他真就毫无对策了。
“未来。”
常米罝的呼吸停顿了,她深吸几口气,才确认性地说道:“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