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稚闺的声音充满了信心。
“这次,我大夏水师,非得叫那帮扶桑杂碎,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
她盯着虚拟屏幕,眼底像是有火在烧。
水雷解决了时间不够的问题。
现在还有快速巡洋舰更是雪中送炭。
大夏的海防,不能就这么垮了!
帅帐内,巨大的海图几乎铺满了整张长案。
韩稚闺的指尖划过登州、莱州,最后重重戳在更南边的一段海岸线上。
水雷是好用,但治标不治本,像是在自家门口撒了图钉,只能恶心人,拦不住铁了心要闯进来的强盗。
“传我命令。”
“即日起,沿海各州县,给本宫放开了招人!渔民、船工,只要是水性好的,不怕死的
都给我招进水师!”
这话一出,帐内几个膀大腰圆的水师将领,脸都绿了。
水师都督刘成,像个黑熊似的老将,噌的一下就站了出来,大嗓门连忙说道。
“殿下!万万万万使不得啊!”
他唾沫横飞。
“水师是什么地方?是国之重器!是劈波斩浪的刀!怎么能让那帮子连军棍都没挨过的泥腿子、浑身鱼腥味的渔夫混进来?”
“我大夏水师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子?殿下您这不是瞎胡闹,往咱们这精锐堆里掺沙子吗?这不是玷污军威,让弟兄们寒心吗!”
刘成激动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显然是有些气急败坏。
他身后几个将领也赶紧帮腔。
“刘都督说得对啊!开船打仗,那是技术活!不是划个破舢板就能干的!”
“那帮渔民,让他们撒网还行。”
“殿下三思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军心非得散了不可!”
韩稚闺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这群老油条。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神有点冷。
“刘都督,各位将军。”
“你们担心的,本宫都知道。”
“但是!”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现在是什么时候?扶桑水师主力还在海上晃悠,跟苍蝇似的盯着咱们!我军急需人手!大量的人手!需要熟悉大海,不怕风浪的人。”
老兵是厉害,可数量就那么多,而且新船他们也得学!
渔民怎么了?渔民常年跟阎王爷抢饭吃,水性好,胆子也够大,短期内,上哪去找比他们更合适的人?
“训练可以往死里练!规矩可以拿鞭子抽!”
“但人!等不了!”
刘成脖子一梗,跟头犟驴似的。
“殿下!末将带水师多少年了,海战怎么打,末将比谁都清楚!兵贵精不贵多!弄一群废物点心上来,上了战场就是给敌人送人头!拖后腿!”
“再说句不好听的,让那帮贱民跟咱们这些弟兄们称兄道弟,站一个队列里?弟兄们心里能舒坦?这不埋汰人吗!”
他话里的那股子瞧不起,简直不加掩饰。
军伍里那套老规矩,还有那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像毒瘤一样。
韩稚闺心头那股火蹭的就上来了,但脸上反而更冷了。
她要的是能打赢仗的水师,不是一群抱着祖宗牌位不放,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老爷兵。
“刘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