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无法在继续装睡下去,她也只是攥紧了被角,惶惶不安的瑟缩起来。
并未睁眼。
半炷香之前,这床锦被是解救她燥热的良方,现下,却成了宋谏之最得力的帮凶。
一冷一热交替的煎熬,痒意顺着尾椎骨一寸寸攀上来,令撄宁闭紧了眼,情不自禁的蜷缩成虾米。
身后人的唇、齿、呼吸、体温,合着身形倾轧投来的那层灰色阴影,一并成就了折磨她的牢笼。
逃不掉,也无处逃。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关发颤的轻微声响,顺着面颊软肉,传导至被蹂躏到绯红的耳骨。
撄宁恍然间生出了错觉,好似碾在自己耳垂上的不是寻常的牙齿,而是尖利的獠牙,下一秒就要刺入皮肤,饮血啖肉,将她彻底吞至腹中。
但他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作。
她分明已经在这人手中,上过无数次当了,此刻却仍天真的生出一股侥幸。
鼓起勇气睁开眼,用那种懵懂无辜的,强作镇定的语气轻声问:“王爷不困吗?我,我有些困了。”
话到最后,漏了馅,泄出一点发颤的鼻音。
她那点微弱的哭腔,被宋谏之精准的咬住了,大发慈悲的放过那耳垂,几近愉悦的低笑起来。
撄宁将将松了口气,视线顿时更暗下来。
他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捏住了撄宁尖尖的下巴,微微俯身,撬开了毫无防备的牙关,擒住她略显矜持的舌尖,津液交缠间,说是刻意玩弄也不为过了。
床幔晕过烛火的微光,透出一层朦胧的红。
这方天地中。
热潮如蒲苇一般,肆意任性的滋生疯长。
“不要舌忝我……”
宋谏之目光沉得透不进一丝光亮,撄宁不敢直视,逃避的垂下眼。
她眼底稚嫩澄澈的一望到底,却又混入一点天真的情古欠,合着晕红的眼尾,迷醉的眼波,让人生出想亲手摧毁的念头。
撄宁像只慌不择路的兔子,全身骨头都被这份炽热烘酥、泡化了,却还在极力的抗拒。
被里腾出只藕节似白嫩的手,想把眼前这个磨人的坏种推开,一边推一边往角落里缩。
甚至忘记了自己未着寸缕。
“再躲?”
宋谏之声音染了喑哑,含着十分的灼热。
她只是听着,面上便晕开了热辣辣的麻意。
他微微低头,掀眸望着她,姿态谦卑,却戏弄似的咬住了撄宁脸上的软肉,印上一圈齿痕。
平白无故被盖了个戳,躲也躲不过,撄宁那点逆反心全被激了出来。
“混蛋,无耻,讨厌你,讨厌你。”
她胡言乱语的推着人,话中的忿忿被不受控的气息打碎,腕子却被捉住了,顺势往外一带,藏都藏不及。
走投无路。
骂完人又想依依的讨饶,渴望他从指缝中漏一点怜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