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明站在自家小院,望着那堆还没干透的灵芝,却是满心的无奈。
这些日子里,早出晚归的,穿梭在山林之间,只为采得这些灵芝,盼着能换些钱来,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可到如今,潮湿的灵芝,竟芝成了心头上的一道枷锁。
灵芝还没干透,根本无法售卖,无发售卖也就意味着没了盼头。
当赵东明的目光又转向米缸时,缸里的米却是寥寥无几,见底的米缸仿佛是一道无尽的深渊,吞噬着赵东明的希望。
看到这一切,赵东明的心情愈发沉重,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为了家人不饿肚子,咬了咬牙,决定向村东头小卖铺的孙大娘借些粮食。
打定主意的赵东明,走到里屋看着妻子沈月茹,轻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又抱起女儿月月哄了一会,才转身出门。
来到小卖铺,赵东明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的笑语,屋内的热闹劲,与自家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孙大娘和以往不同,在表哥的帮助下,儿子赵坚强进了县化工厂,也有了份稳定的工作。
这也让孙大娘也有了底气,开始大胆进货,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赵东明一看,孙大娘正和一帮村民搓着麻将,脸上全是笑容。
“一条。”
“东风。”
赵东明的突然出现,让屋内的喧闹声立刻停止,孙大娘率先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热情。
“东明,好多天不见你了。”
赵东明无奈的摇摇头,苦脸强笑道:“唉,为了生活,整天琢磨着怎么致富。”
把话说完,表情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大娘,我家已经断粮,能不能借给我一些粮食?”
还没等孙大娘开口,打牌的几个村民就斜眼撇了赵东明一眼,其中一个村民小声嘀咕道:“这小子从监狱出来,整天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在干啥,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不算宽敞的小卖铺里,还是很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赵东明脸色一红,像是被点燃的柴火,那尴尬的红晕,一下子从脸上落到耳根。
双手握拳,向前走了一步。
“婶子,我实在没辙,还没找到一条挣钱的门路。”
孙大娘更是神情严肃,又语重心长的开口说:“东明,你别破罐破摔,坐牢咋了?这世上坐过牢的人多了去了,别老把那些事放在心里,你出来好久了,也得好好干了,不然对的起月茹吗?更不能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望!”
孙大娘的话字字恳切,像一记重锤敲在赵东明心上。
几个打牌的村民,也纷纷站起身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加入讨伐队伍。
一个头发烫着小卷的张婶,双手叉腰,拔高了声调。
“东明啊,我说你啥呢,你瞅瞅你现在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天到底在干些啥呢,月茹是个多好的媳妇,你咋能辜负她呢?”
体型微胖的赵婶也跟着附和,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就是啊,你有手有脚的一个大男人的,要有点担当,不能像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