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字画似乎终于醒了过来,萦绕在辛夏耳边的呼噜声也总算归于平静。
【你是刚才在楼下说话那个?】
闻言,她惊讶地看向桌上静静躺着的字画。
它刚才不是在睡觉吗?这也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是我。】
【那我有件事想拜托给你。】
拜托给她?
辛夏迟疑地道。
【如果能帮上您的忙我当然愿意,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事?】
【你知道姓方的小辈是从一个收藏家手里把我买来的吧?】
【对。】
方维行和伯胤骞之间关于字画的话题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她还知道那个收藏家似乎姓童。
【他叫童清,手里真真假假的字画转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你知道他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这个“弄”字似乎就有些不明的意味了,辛夏意识到不寻常,追问道。
【您说?】
它叹了口气道。
【一个名叫“蓝镰刀”的走私团伙。】
辛夏一愣,蓝镰刀?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方维行将手电筒对准阿音的脸时,她抬手挡了一下,腕上似乎就有一个形如镰刀的标志。
桌上的字画还在往后说着,话里的语气扼腕又沉痛,仿佛回想起口中叙述的画面就觉全身不适。
【当时我被装在一个简陋的木盒子里,几乎没有费任何周折就被带出了国,中途几经转手流落了三四个地区,最终被童清收入囊中。】
【那几个月,我被迫跟着这群麻木不仁,眼里满是铜臭的人颠沛流离,看着他们一次次地仅用几张旧报纸来包裹着无数老物件,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运出国去,心里简直又痛又急。】
【不过好在有一天,我终于见到了那伙人的头目。】
说到这,它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不解。
【要不是亲眼看到周围那些把我从国内带出来的走私贩恭敬地叫他三哥,我真的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气质儒雅又老实的中年人能干出出卖国家,丢尽列祖列宗脸面的混账事!】
听到这,辛夏的拳头都默默握紧了。
【如今我也算是回到家了,可是跟我一道被他们偷运出去的那些华夏文物却大多都还在流离失所,我不甘啊!】
【所以拜托你,无论如何也要把那群走私贩绳之以法,让咱们华夏的东西能重归故土。】
方维行两手撑在书桌上,一边和伯胤骞围着字画小声讨论着,一边不时侧头看向在长桌另一边出神地望着字画的辛夏,担心她是身体不舒服了,轻声开口道。
“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