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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 16(第1页)

我盯着那堆书已经有些时候了。

几乎每天晚上回来之后,我都会发现它们稍微变了变位置。

开始只是非常微小的变化,如果记忆没有出什么差错的话,这些玩意一开始是放在床上,枕头边,厚厚的一堆。

这的确是足够令人印象深刻的,如果你也曾像往常一样走进房间,将毫无防备的身体扔进枕头,然后差点被一堆锋利又古旧的凶器砸毁容的话,也会这么觉得的。

简直就是荒谬。

好不容易从阵痛中缓过劲,左眼眼角还在发出抗议。即使已经不是人类,但这丝毫不妨碍过于尖锐的精装书将眼角撞开口子,它正在缓慢愈合着。

好歹不用上医院,受过期消毒水和劣质硼砂绷带的折磨。

我是这么给自己鼓劲的,同时骂骂咧咧着将那堆书随便拢了拢,胡乱叠在一起,堆上床头柜。

高大的玻璃瓶里装着半缸水,一束过于饱满的黄色风信子,垂头丧气搭在一边。穗头戳在顶层书籍的封面上,留下一串黏稠的痕迹。

我以为事情就该这么过去了,但事实上并没有。

厚厚一叠书,长了腿一般,从枕头边矜持地等待了几天无果后,磨磨蹭蹭挪到床中间,扭捏不安地趴在那里发出邀请。

我没理它。

于是第二天直接跳上书桌,一开始是在桌角,和那堆我同样从没碰过的装饰书一起发霉。

再后来急吼吼爬到正中间,就差对我的视而不见破口大骂。

直到现在。

它们均匀摊开,铺满房门口,挡住了所有进门的路。

我目瞪口呆。

一本本摊开的书,似乎是在张牙舞爪。不容置疑的眼睛夹在纸页凹槽里,蛮横地命令你去读它。

饶了我吧!

我甩甩沉重的脑袋,认命蹲下身,把书页合起来放上大腿,费劲搬进房间,扔在桌上。空余的手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和书们干瞪眼。

书籍,这是个在我生命里鲜少出现的词。

随时随地准备逃亡的身体,并没有足够时间,投入所谓的适龄教育。尽管如此,安娜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也还是曾为我的教育问题努力过的。

她会翻箱倒柜找出一把断了齿的梳子,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扯直那头因沉湎悲伤而过无暇顾及的卷发。接近报废的发梳齿轮里卡的全是头发,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通常情况下,安娜并不会在意这些微小细节,她梳完头就放下梳子,哼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流行歌曲,摇摆着身体去那口破木箱里找衣服了。

而我则悄悄拿过那把梳子——动作一定要轻——然后替她清理干净上面粘连的头发。

安娜倒是可以撒手不管,可是她并不知道,这把梳子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残疾样子,正是因为有次她在看到自己的掉发后,惊恐到勃然大怒。

拿起梳子往墙上狠狠一掷,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劣质玩意就顺理成章分了家。

这五马分尸的惨象无疑加重了我母亲的幻觉,她开始以为自己不小心杀死了什么。谁知道呢?

或许梳子的断齿轮有点像某种螳螂的前足,而那好巧不巧又与她童年的乡村生活经历有关?

总之就是,她发狂了,家里一半的陶瓷碗都成了她的手下亡魂。当我回到家时,安娜正对着镜子试图练习如何与警察申诉。

地上满是血线,发疯的人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当她踏在碎陶片上时,酥酥麻麻的刺痛感说不定是种别样新奇的刺激。

我差点没被吓死,匆忙拨打电话,在得知夜晚急诊的医疗费之后,毫不犹豫选择用旧衣服给安娜包扎——人生中唯一一条裙子就是在那时候寿终正寝的。

劣等薄纱与棉料,用生锈的大剪刀拆成条状,捆绑在伤口上,流血不多,但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

但愿别染上那种病。我板着脸将绷带——裙子的部分尸体——缠绕过四指,以便防止它因为松紧不合适而脱落。不然就只有把我卖了才能换到治病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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