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辉为人大方,queen里很多人愿意跟着他过一夜。可是梁路不吃这一套,他并不喜欢这个秦业辉的自大,更何况,站在周嘉的身边,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他怎么能和周嘉比。
梁路正想说点什么,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恐怕不行吧。”
周嘉的嘴唇弧度很好看,梁路一直很喜欢与他接吻,此刻这唇线微微绷起,显得倨傲又俊美。
他笑了一笑:“今晚要带走他的人,是我。”
跟着周嘉钻进车里,司机见到梁路并没有特别意外。毕竟梁路第一次与周嘉相遇,那人也是这样带着他上了车,由司机开车驶去了附近的酒店。只是这次对方阴沉着脸,他进酒吧时梁路就注意到了那人情绪并不高,此刻出了这半途“抓现行”的事,让周嘉的脸色更冷寒。
梁路本身就不善表达,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欲盖弥彰,容易越描越黑,只暂时沉默着。
“你不是考证呢,”周嘉先开口了,“倒有空泡吧?”
那杯酒的后劲很大,梁路的嗓子很干,身上还不舒服地烧。他咽了咽喉咙:“我想撞撞运气,兴许能碰见你。”
这种服帖又讨好的说辞周嘉根本不信,他见过太多这样低眉顺眼,话说得圆融恳切的人了。太情真意切的,就会变成虚假。
“巧得很呢,这不就碰上了么,正碰上你找下一个,秦业辉也挺大方的,你眼光好啊。”
梁路的脑袋都开始烧:“你50天没回复我了,所以我才来这儿。”
“我今天要是没出现,过了今晚,你恐怕等的也不是我的信息了。”
周嘉觉得没意思,心里也有事烦得很。
“钱伯,开去南大,送他回学校。”
梁路的手脚都在出汗,还开始有点发麻,车里的冷气打得很足,但这本该舒适的温度对于压制他的燥热却杯水车薪。梁路的心很慌,周嘉冷硬的侧脸线条令他胆战心惊,他把自己从酒吧带出来,却冷淡得没有任何意图,还要把他扔回学校去,这背后的潜台词是可怕的。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再过一个红绿灯就是南大的北校区正门了,梁路终于忍不住对周嘉乞求。
“周嘉,可不可以别把我送回学校……”
周嘉抿着嘴没说话。
“周嘉,只要不回学校……”
“你是学生,不回学校回哪,你没带脑子出门吗?”周嘉的脾气素来暴躁,梁路这个样子更让他厌烦,说话的口气更是毫不留情。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轻易就把一个人给俘虏了,看来他平时给的钱确实被好好地利用着。
红灯跳转成了绿灯,车子再度启动的时候,梁路咬了咬牙,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我不舒服……”
前面还有钱伯在开车,梁路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过多地说下去,他低垂着头,手掌捏紧成拳头,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周嘉也是第一次见到梁路这样,他知道梁路虽然表面上顺从,但骨子里其实是冷硬的个性,所以他才常常不喜欢梁路那并不纯熟的面具。不过,周嘉很喜欢梁路脸颊上的笑漩,喜欢到,可以忽略掉其他欠缺的一切。
“怎么不舒服,”周嘉转过脸看他,“怎么回事?”
梁路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头皮上渗出汗珠的虚拟触感,他拧着眉头,用牙齿咬扯着自己的下嘴唇,痛感让他能顺利说出话来:“应该是那杯酒……”
周嘉按亮了后排的灯,黄色的,刺眼的光线把梁路的脸照亮,好像一个检阅的探照般的仪器攫住了他无处躲藏的身体。梁路用手挡了挡脸,这个动作没什么多大的用处,周嘉很快看清了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还有满头满脸的虚汗。
周嘉骂了一句:“秦业辉那王八蛋能不能有点品!”
梁路感觉到对方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那只手凉凉的,又轻轻的,好舒服。可是很快那人就撤回了手,掰住了梁路的脸,问道:“喂,还看得清么。”
梁路黑色的眼睛在灯光里带了点琥珀色,他费力地缓慢抬动了两下眼睑:“还行……”
行个鬼,周嘉气得放开他,这小子眼神都快涣散了,还嘴硬。
“这副样子去不了学校了。”
周嘉的声音像赦免的恩典,梁路揪着的心在头昏脑涨中放了下来。
“钱伯,回别墅。”
“是。”
抬手关了刺眼的灯,周嘉在暗下来的空间里听着那煎熬的鼻息,梁路蜷缩在角落里,正无声地咬着自己的手背。
“啧,再给这小子叫个医生。”
车子开到周宅梁路已经不行了,他自暴自弃地在周嘉身上四处磨蹭,嘴唇拱着他半解开的领口往里寻。周嘉被他缠得一肚子火,钱伯目不斜视地给他打开车门,周嘉把那人揪出来扛到肩上,在心里骂了句真沉。
梁路睁着朦胧的眼睛,感觉地面的图案绕啊绕,乱得他晃眼,不知这么晃了多久,他被用力掼倒到一个柔软得要陷进去的被窝里。屋子里没开灯,梁路的鼻腔里充斥满周嘉的味道,他知道了,这里是周嘉的床。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的情绪脱离了掌握。梁路想抓住那个人,可是悲哀的是他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挣扎着在嘴里嗫嚅着周嘉的名字,都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见这低吟。
梁路的白色t恤皱皱巴巴地卷起边,露出他一截白皙的小腹和腰线,他陷在周嘉的床里,蓬乱着头发,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让周嘉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