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商忆抬手,拨动他睡衣的领口:“我不要。”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可是……”商忆叹气,“我要了你的钱,别人会怎么说我呢?”
她猜他会说:关他们什么事。
下一秒头顶响起:
“和他们有关系?”
她笑起来,使劲埋入他的胸膛:“不是和他们有关系。而是……就像你去网上发帖问,如果男女双方本身阶级差异很大的话,不管是女生更好还是男生更好,另一方都会很麻烦的,要承担各种压力吧。”
“人类都没有意义,”季允之还是那样漠然的口吻,“阶级有什么意义。”
商忆躲在他的怀抱里。
她忽然感到,虽然本质上是某种寒冷,但这或许也是她停留过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那你愿意吗。”她小声假设,“如果真的没有意义,你愿意经历我这样的人生吗?”
“事实已经是,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他轻轻勾起她的下颌,“我现在打算让你也有,一一。”
商忆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你不能说服我。”他继续说,“明天跟我去办手续。拿着那些房子,好好上你的学。”
“季允之。”她叫他的名字,“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还是这样冷静,他没有对她抒发心情,他甚至冷静到有些冷淡:“把你那些多余的自我感动收回去,我不想配合了。”
什么啊。商忆羞愤握拳。
他这辈子到底还有没有机会,稍微温柔一点点。
哪怕一点点。
“我的事我说了算,谁多嘴我会让他滚。至于什么‘堂堂正正’,”他又在讽刺,“有几只人性是能看的?”
坦白说。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商忆很想鼓掌。
他估计连一天语文都没有好好学过,但这一刻却过分高超地,把动物最常用量词“只”,和“人性”配对使用。
季允之甚至连“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都没有学过,但是离奇地擅长言语讽刺。
为什么呢?
商忆默然许久,终于轻轻笑起来。
“我没有真的想做道德标兵。”她再次找到他的手,食指在掌心里摩挲画圈圈,“我只是……想要你多喜欢我一点。”
她预料到他对这一话术的无视。
季允之不会回应这种话的。
他只是吻她。
商忆揪紧他的下摆,轻柔回应这个吻。
在他离开时,说出和“我想要你”一样直白的四个字。
她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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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是“无法单一维度打分”的含金量了吧(笑
说的话随便挑一句都能挂小红书,做的事只有我能这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