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的例假在下午突然到访。
中午吃饭时,她就觉得胸胀得厉害,小腹也疼,果不其然,在去上厕所时,发现底裤一片殷红。
唐元先是震惊,但马上想起,她例假的日子,差不多就是这几天。
当时跟着何梁回乡下太急,她压根没想到这遭,烦恼得不行。又奈何现在手头没有任何卫生用品,她也只好暂且草草垫了几张纸了事。
唐元是痛经体质。在她上楼回卧室时,腹下的隐痛清晰起来,逐渐呈放射状往全身蔓延。上完楼梯时,她已经疼得龇牙咧嘴,满脸冷汗。再多走一步,都是折磨。
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撑着走回房间。但在开门的一刹那,就像力气尽失一般,直接躺倒在床。她像个婴孩般蜷缩着,凭原始本能,努力减轻疼痛感。
午饭后的困意和痛极的疲倦交织,唐元很快就进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一躺就是一个多小时。下午,唐元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她想应答,但身体太虚,根本没力说话,试了好几次,也就放弃了。
房门最终被推开,何梁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床上完全被棉被裹紧的身形,立马走到床边,俯下身,轻声道:“元元,别用被子蒙住头睡觉,空气不流通,容易缺氧。”
见人不动弹,何梁还以为唐元真的缺氧了,主动去掀她被子,但却在掀开时,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了,生病了吗?”何梁慌乱起来,一边摸她额头,一边又去摸自己的。
唐元在他的触碰和呼喊下又逐渐恢复意识,半睁开眼,声音虚弱:“肚子…肚子疼。”
“怎么了?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唐元痛到说不出话,脸埋在枕头里,手去握紧他的手,好半天,才艰难道:“例假、例假来了……”
何梁马上用另一只手钻进被窝,暖和的手心贴着她的肚子,又间或揉了几下。他怕她疼,揉也没敢太使劲,“这样呢?好些了吗?”
人在可依靠的对象面前,总会下意识展现最脆弱的一面。
唐元继续抓着他的手不放,感受着他的温柔,渐渐的,哭了起来。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滴在枕巾上,用那泛红又委屈的眼睛看着他。
何梁心更软了,一边揉她,一边问:“要不要吃止疼片,我出去买。”
唐元听后却狠狠摇头,抓他手更紧了。
他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凑近她,柔声说:“放心,我不走。”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唐元的脸色更难看了。
何梁实在不忍心,轻声哄:“吃点药吧。”
他说得太温柔,既不忍她继续痛下去,又怕她看他不在而没有安全感。
唐元最终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又用头不停去蹭他的手背。
何梁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却在即将关上门时,又听见她蚊吟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