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童回过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掌门你居然会起这么早?”
陈歌老脸一红,他无语道:“我那是在修炼,你这样说别人还以为我在睡懒觉。”
“哦~”
张童拖出长音,然后她抹了抹汗水,把瓢递给陈歌:“掌门你来发一段时间的粥就知道了。”
陈歌将信将疑,开始接过碗一人一瓢。
这些碗油迹迹的,有的还有缺口。
“谢谢!”这个难民老人对他笑道。
“谢谢。”有人也在敷衍。
“谢谢,有孩子根本不懂他只是有样学样的喊。”
说实话,陈歌并未感受到什么特别,反而很多人甚至连感谢都很敷衍,他们只是想要这一碗粥而已。
还有的人没读过书,不识字,谢谢都说得不太像。
陈歌甚至开始后悔,他施粥到底对不对。
这造成了街道拥堵,街道两旁的门面无人问津,几天下来老板纷纷破产倒闭。
但是,陈歌数了数,可能是第三十五碗粥吧,他面前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
他没有先把碗拿出来盛粥,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顶纸鹤。
雪白的纸鹤,很干净,他用一张干净的烂布包裹着,与孩子身上的油渍污垢形成鲜明的对比。
“给你。”他用不标准的话说着,一双眼睛明明亮亮。
陈歌心肝一颤,默默接过。
又过了不久,另外一个孩子递给他一朵不知道从哪里采到的花。
孩子们送了他很多礼物。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个老人笑呵呵的,从身后破包里给他一张画得格外显眼的风景画,画的正是陈歌施粥的场景。
陈歌顺着角度看去,远处有一处地面还撒着颜料,老人之前就在那里默默看着陈歌作画。
“这位爷爷每天都给我画一幅画,我已经有好几张了。”
张童在一边笑,笑得很开心。
陈歌接过画,他没有笑,默默给老人一碗更多的粥。
这个灰暗的世界,在破败与恐惧当中闪烁着油画一般鲜艳的色彩。
陈歌把瓢给了张童,回到道观后院。
他的心脏被触动,眼眶通红,眼前是一顶顶孩童们的纸鹤,一朵朵小花,一张张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