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长得是真好看!
剑眉星目,龙姿凤章,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正邪难辨,特别勾人。
俗语云,美人在骨不在皮,沉玉觉得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男子。
裴肃的俊,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若是自幼没有世家风度的浸润,便是空有好看的皮囊,也很难有现在的玉质金相。
然而这人,却偏偏有着一副铁石心肠。
沉玉永远记得,那年临近岁末,京城有人来余县寻他,酒过三巡,她醉倒在美人榻上。
裴肃还在与人对饮,那人问,待来年回京,裴三爷是不是要把金屋藏娇也一并带走。
当时沉玉是醉了,可脑子还很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裴肃用清冷低沉的声音回道,“逢场作戏罢了,藏什么娇,带回去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其实在这以前,沉玉本也从未肖想过可以一直伴在裴肃左右。
而在这之后……
“裴肃!”怒意上头,沉玉忽然一把拽紧裴肃的衣襟,反将他猛得拉向自己。
“我的名声不值钱,不介意和你一起沦为大家的笑柄。他人都道裴家三爷兰枝玉树风雅有度,倘若他们知道你眼下和个已婚的妇人勾三搭四拉拉扯扯,不知是你更丢脸,还是我更丢脸!”
三月的京陵城还有些凉意,裴肃的披风是织锦所制,看似轻薄,实则密不透风。
两人此刻半闷于内,近在咫尺,裴肃低头就能看到沉玉微红的眼眶和沾了雾气的睫羽。
那一刻,裴肃觉得自己是中了邪。
方才在路口看到魂不守舍的沉玉,他理应视而不见,可他非但没有,还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一并进了永福楼。
只是这个女人,竟有脸来说教他?
曾经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连身子都是他的。
可现在,她竟为了个不知所云的破书生,连脸面都不要了?
裴肃心里升起一股难耐的烦躁,眼底戾气乍现。
只见他冷笑一声将两人头顶的披风扯下,敛了眸,用怜悯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这天,许禀承直到入夜才回了家。
沉玉出门来迎他,才掀开帘子,就闻到一股子酸腐的酒气。
她退步想躲,却被许禀承一把扣住了手腕。
“玉娘,来,我们来作画……”
许禀承满眼通红,脚下步子虚浮,但拽着沉玉的手却使足了劲。
沉玉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反身撞在了门边的木架子上。
“禀承,你醉了,我……我先扶你进屋歇下吧。”
醉酒的男人没有理智,沉玉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高台上摇曳的烛火,被灌进来的夜风吹得摇晃不止,竟将灯芯烧得更旺了一些。
许禀承借机将沉玉猛的拉向了自己,二话不说就去摸她的脸。
“这张脸,你这张脸……”许禀承一边动手动脚,一边地含含糊糊嘀咕,“像,哈哈,真的像!”
他的掌心湿黏,指腹微凉,沉玉只感觉一股粗糙的摩挲感,从她的脸颊一路往下,然后不等沉玉反应过来,许禀承已经扯开了沉玉的衣襟。
“来,今儿你就全脱了给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