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的亲昵没有落下。
恰恰相反,在沉玉的身子无意识迎上去时,听见轻蔑的讪笑。
“呵……”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冷漠的讽刺,“你的身子比你的嘴,要诚实多了。”
沉玉羞愤一怔,奋力挣扎想推开裴肃扣住自己下颚的手掌。
无奈男人用力太猛,竟纹丝不动。
沉玉怒急攻心,张嘴便咬住了裴肃右手的虎口。
啃食硬物的痛感直至齿根,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沉玉只听裴肃闷哼一声,吓得她立刻松了口。
裴肃顺势抬起手掌,掌势带风,撩动了沉玉散落在鬓边的碎发。
见他姿势一摆,沉玉下意识闭着眼死咬住唇瓣,紧绷着身子,等耳光落下。
谁知,男人粗粝的指腹,竟划过她的脖颈,直接探入了衣襟……
沉玉倒吸一口凉气,睁开泛红的双眼怒瞪裴肃。
却见男人面不改色地翻动了手腕,将她收在胸口的绢帕轻巧抽出。
“咬这么重,也不怕磕了牙?”裴肃把帕子按在虎口,沉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好坏情绪。
但沉玉抬头,却发现男人低垂的目光,正落在她微松的衣襟上。
凝脂染香,呼之欲出。
两人挨得太近,以至于她能轻而易举地看清,裴肃眼底翻滚的那抹浓烈,肆意嚣张。
沉玉使出浑身解数,将裴肃推至一旁,提了裙摆就冲出了马车……
沉玉一鼓作气跑回家,迎面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婆母。
“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郭氏一脸不满,“禀承发热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刚去……”话没说完,沉玉惊觉,自己眼下是两手空空的。
抓好的药,落在了裴肃的马车上。
“知道了还不快去请大夫!”好在郭氏一颗心全系在儿子身上,一点都没察觉出沉玉的异样。
“我已经去过医馆了,张大夫出诊了,要下午才能回来。”沉玉深吸一口气,慢慢恢复了冷静。
“这么大个京城,就一个医馆一个大夫吗?”许禀承一回来,郭氏便恢复了往日刻薄的嘴脸,“还是你想让我这个老太婆去跑腿?”
沉玉不想与郭氏争,只默不作声地重新拉开了屋门。
可刚跨出门槛,她就看到了那摞药,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而远处不见日光的巷尾深处,早已没了那辆马车的踪影。
许禀承这一病,入了夜才勉强退了烧。
转醒的瞬间,他开口喊的第一声便是“玉娘”。
沉玉端着熬好的药进屋,见人醒了自然欣喜,搁下药碗,去摸许禀承的额头。
“玉娘,这两日让你担惊受怕了,是我的错。”
许禀承高热一场人还虚弱得很,撑着身子靠坐起来,拉住了沉玉的手就不肯松。
沉玉看着他略见消瘦的脸庞,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不只是我,娘也很担心,她连着几晚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