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砡向他展示自己打包的卤肉,“我买了小凉菜,走,进屋吃饭。”
魏琼华此时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除了刚刚那控制不住的一抱,他表现的不再敢靠近自己女儿,摸摸后颈,格外不自在的进堂屋给闺女盛米饭。
俩人相对无言的吃着晚饭,魏琼华为了不再让自己酒后乱性的行为出现,他告诉魏砡一件好消息。
“我明天开始去省城上班,我前两天在省城找了份建筑工人的活儿,一个月下来能有八九百,以后我大概会一年回一趟家,工资啥的我会给你邮寄回来。”
他看向魏砡,她正面无表情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心情不太好。
他哽住,讪讪开口:“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
魏砡低低应声:“知道了。”
一阵沉默后,魏琼华拿出父亲的架子教育她,特意没那么严肃:“你以后少跟社会上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交往,万一你出个意外啥的,我对不起你妈。”
魏砡抬眼看他,笑容冷硬:“你养我只是为了我妈么?”
“还是说,因为你俩那段失败的婚姻,你本来也有想过抛弃我的,但因为你头上悬着一把名为亲情的大刀,你才道貌岸然的没有丢掉我?”
说到此,她鼻子泛酸,狠命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泪啪嗒滴到米粒上。
魏琼华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无奈叹息,抽出纸巾给女儿擦眼泪:“并没有,我是怕自己不配作为一位父亲,我很怕你出意外。”
恍若在安慰自己,他道:“我怎么会丢掉你呢?”
这场晚饭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魏琼华早早收拾行李乘大巴去了省城,给魏砡煮好了早餐放在了电锅里,保温,热水壶下压了四百块的生活费。
四张红色的薄纸,足以支撑小半年的开支。
魏砡裹紧了棉被,心烦意乱翻个身,低低咒骂了一句,初春的冬天真他妈冷。
终究她忍不住坐起身,往屋外看去,雾白玻璃阻挡了她看向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伸手用力一擦那些薄雾,映入眼帘的是院子内融化了一半的积雪。
再见,她听见自己说。
初春,荷尔蒙躁动的季节。
学校上完三节数学课,还差最后一节课放学,魏砡踏上楼梯前往教学楼走廊的课间,栏杆处站了一排男生搁那看她,她眼神冷冷一瞥,心里想着,看个屁看。
不经意间的,与朋友嬉笑打闹的魏默撞上视线,他怀里正抱着厚厚的一沓试卷,魏砡意想不到,他竟然还是数学课代表。
魏默朝她看过来,顿时羞涩的耳根通红,连朋友的话都没听清在说什么,反应过来才听到众人是在帮他:“你不是喜欢那谁?隔壁班魏砡吗?她人就在这儿,上啊!”
那嗓门儿大的生怕魏砡听不见似的。
魏砡刚要进教室,那几位兄弟一下子把魏默推到她面前,和魏砡撞了个满怀,首先道歉的是魏默:“对不起,是那几个人推我的。”
他尴尬害羞的样子着实有意思,好腼腆,真就是一傻大个儿。
魏砡揉揉被撞痛的鼻梁:“嗯,离我远一点。”
魏默自动拉开与魏砡的距离,亲眼看她进教室才转身,女班长夺走他手中的试卷,不理解的问:“这女生性子好冷,你喜欢她哪一点?”
哪一点?
哪点都喜欢。
他没怎么回答,腼腆笑了下,迎面揽住同桌的脖子,“上课了,回去做题。”
冗长喧嚣的下课铃响起,台上的数学老师仍在不停地拖延时间,讲完最后一道大题,给同学们布置作业,班级外已经有其他班的学生在窗户口等人。
魏砡仔细记下了数学老师讲题的草稿,虽然仍旧没搞懂解这道题的实操步骤。
“好了,下课,周一上课时我会检查每人完成作业的情况,顺便别忘了复习下一章节的内容。”
魏砡走出门口,魏默竟然背靠墙等着她,她心里腹诽这人真有够缠人,冷脸和他擦肩而过,他迅速跟上来。
“我帮你补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