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忽然传来机车轰鸣。江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怀里,黑伞"唰"地收拢成防御姿态。机车少年吹着口哨掠过水洼,泥点全部溅在池冬屿的西装裤上。
"。。。你后背湿了。"江榆摸着透湿的卫衣下摆,"还是早点回去换掉吧,免得着凉了。"
"心疼我?"池冬屿突然把冰凉的脸贴在他颈侧,"那数学家算算,体温36。7度的人要多久才能烘干这件高定西装?"
“阿榆,如果我今天在宴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呢?你会愿意当我男朋友吗?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池冬屿没有了之前的假笑,出口的话里尽是认真。
江榆僵在原地,感觉那人的呼吸正顺着锁骨往衣领里钻:"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可能回复不了你。"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没有当面拒绝就是不抗拒,目前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复了。"
"我会好好想想的,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还是谢谢你的喜欢。"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池冬屿瞥见来电显示"老头子",直接开了免提扔在桌上:"爸,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你就长话短说。"
“你又没回公司,现在能有什么事,赶紧给我回家一趟。”
“在约会,短时间回不来,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晚点我会回去。”
"你来真的?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难得人家那么一个优秀的姑娘喜欢你,你不仅不放在眼里,还在宴会上大放厥词,说什么男朋友,是故意反抗我的安排吗?。。。"池承宗的怒吼混着雨声炸开。
江榆紧张地揪住衣角,却被池冬屿握住手腕。修长手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别、怕。
"如果您说我今天搞砸了谢家的生意的话,您放心,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中,该合作还是得合作。"池冬屿用手轻拍着江榆的手背,"您猜谢董敢不敢让我把审计报告发股东群?"
“至于我在宴会上说的话,您不用问了,都是真的,不是为了反抗您。”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声。池冬屿握着手机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血压药在西装内袋,需要我教您怎么吃?"
江榆突然抢过手机:"叔叔,您不要生气,冬屿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在帮我补习微积分,他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了。"
池承宗沉默三秒,电话被狠狠挂断。
"微积分?"池冬屿挑眉看他,"阿榆这是要坐实包养传闻?"
"还不是你非要说什么看小白鼠!"江榆愤愤咬碎珍珠,"现在怎么办?"
"凉拌。"池冬屿突然凑近揉了揉江榆的脑袋,"你放心,我爸不会吃了我,我等会就回去和他说清楚。"
“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好吗?”
“嗯。”雨声忽然变得很遥远,心脏的跃动声却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