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兮低头看着碗中稀薄的米粥,鼻尖一酸。
她舀起一勺,轻轻吹凉,正要喂给楚逸尘,却见他突然蹙眉,唇间溢出几声呓语:“十一……这个姿势可好?”
她手一抖,粥差点洒在床上。
“你哥哥这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呢!”老婆婆经验丰富,立刻说道,“你得赶紧给他用冷水毛巾擦身体降降温。”
林悦兮点头答应,强作镇定,不知为何耳根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老婆婆转身出去灶房熬药。
油灯昏黄的光晕在泥墙上摇曳,映得楚逸尘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林悦兮跪坐在床榻边,薄汗早已浸透了她内衫下缠紧的束胸。
她颤抖着手指解开他染血的腰带,玄色锦袍已被血水浸透,黏腻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解开楚逸尘衣襟的第一颗扣子,刹那间,一股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让她本就微红的脸颊更添几分燥热。
她闭眼扯开剩下的衣纽,锦缎滑落,男人精壮的胸膛裸露在面前。
她攥着布巾的手抖得厉害,冷水溅湿了楚逸尘脖颈,昏迷中的人喉结滚动,两块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
那里有他为自己挡箭而擦的伤,此刻已皮肉外翻,被水泡后,惨白一片。
这人真能忍,身上已经伤成了这样,之前都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若不是实在支撑不住,也不会最后昏死过去,伏在她的肩头。
男人滚烫的掌心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粗粝的薄茧磨过她细嫩的肌肤,烧得殷红的薄唇微微开合,热气喷在她耳后:“十一……小心……。”
林悦兮浑身一僵,她试着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烛光下,他苍白的唇瓣微微翕动,像是在说着什么。她俯身去听,却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
“主将。。。。。。”她轻声唤他,冷布轻轻擦着他的额头,“我在这儿。。。。。。”
夜幕如墨,浓稠地包裹着村庄,唯有老婆婆家中那间小屋,透着昏黄的光亮。
林悦兮坐在楚逸尘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不时伸手轻轻探向楚逸尘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这烧怎么还不退啊。”
每隔一会儿,她就会拿起湿布,重新擦拭男人的脸、脖颈和手臂。
老婆婆熬好了药,又递来了简单的绷带,交给林悦兮:“我一个老婆子不会弄,你给你哥敷上,伤会好得快一些。”
林悦兮接过药膏,谢了老婆婆。
其实她也没有给人敷过药膏,只好大概地在所有的伤口处都轻抹了一遍。
不过一会儿,老婆婆又捧着两套粗布衣裳进来:“这是家里的新衣裳,没人穿过,你跟你哥都换上吧。”
林悦兮见到衣裳,顿时一阵囧意,她只盼着楚逸尘能快些醒过来,自己把衣裳换了。
老婆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晚上早点歇息,我就在隔壁屋,有事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