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兮盯着那片淡紫在他肌理间滑落,忽然想起溪边老树上的山茶花。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却在触及肌肤时被攥住手腕。楚逸尘的掌心烫得惊人,惊得她慌忙抽手,却又带落了他半边亵裤。
“不是已经看过了吗?”男人声音低沉,透着喜怒不变的深意,“还没看够本将的身子?”
自己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老婆婆新给的,他当然知道早就被人换过。
不是面前这位小个子的新兵,还会有谁,如此悉心照顾自己,连系带的结都格外整齐。
听闻楚逸尘的话,林悦兮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心脏也忍不住地突突直跳。
昨夜,她确实为男人换过衣物,但那时他还是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浑身血污的衣裳实在没办法再继续穿下去,还是老婆婆热心,将家里珍藏的两套新衣裳拿出来给她,让他们两人换上。
当时的自己别的什么念头都没有,一心只想着让他更舒适更整洁,就像医院里的护士不介意性别一般,只为了能好好照顾病患。自己的眼中,也只有楚逸尘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一心盼着他能快快好起来。
所以,当自己给他脱到亵衣的时候,虽也有一瞬的纠结,但最后还是什么也不想地闭眼给他换了。只不过,在换的时候,自己格外小心,加上楚逸尘若有似无的意识配合,倒也极为轻松顺利,并未看见或者触碰到什么。
本以为这些只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挣扎,却不想,楚逸尘早就明了这一切,甚至还误会自己被她看见,让她不觉得烧了脸颊。
然而,此刻不同,男人就在现在自己面前,袒露着硬挺结实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腹肌,意识清醒,动作流畅,林悦兮无论如何都过不过最后的那一关。
月光漫过窗纸,男人转身过去,她瞥见他腰间新添的淤青——正是溪边为护她撞上老树的痕迹。
烛光映出后背交错的伤痕,她望得出神,楚逸尘蓦地侧首,从这个角度,刚好让她瞥见他喉间赫然印着的淡粉唇印——那是白日溪畔纠缠时,自己慌乱间留下的痕迹。
木桶里的热水腾起袅袅白雾,将楚逸尘的身形笼在一片朦胧之中。男人仰靠在桶壁上,湿发如墨瀑般披散在肩头。
烛火透过氤氲雾气,在他的喉结凝成明亮的水珠,随呼吸轻颤着将坠未坠。
林悦兮攥着软巾的手指节发白,水珠顺着她紧绷的手腕滑入袖中。
水面倒映出少女绯红的脸颊,像极了被晚霞染红的山茶花。
她深吸一口气,将软巾浸入水中。清澈的水面下,楚逸尘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流畅的线条上还留着几道淡去的箭痕。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伤痕,软巾拂过他紧绷的小腿肌肉时,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往上些。”楚逸尘倏尔开口,眼睫上凝着水珠,在烛光下如碎钻般闪烁。林悦兮的手随之上移,水波荡漾间,软巾擦过大腿,楚逸尘突然闷哼一声,林悦兮慌忙缩手,软巾倏尔脱手,她下意识去拾,掌心却触到一片灼热。
少女的心蓦地一颤,时间仿佛凝滞。
“十一……”男人声音陡然沙哑,一把扣住她手腕,水雾中,一双墨眸被染得一片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