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贴心地为她植入了完整的身份记忆:邻里都唤她"盛小娘子"。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荷包,里面果然有几枚熟悉的五铢钱——那是昨日卖掉一匹回纹锦的收入。
左手腕内侧的浅疤也随之浮现记忆:七岁学织机时被梭子划伤的旧痕。就连此刻脚下麻鞋沾着的红泥,都带着浣花溪畔特有的朱砂土气息。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盛家妹子!"一个系着靛蓝围裙的妇人走过来,"今早怎没见你去锦官城送布?张掌事还问起你呢!"
盛花影脱口而出:"周阿姊放心,我巳时前准把新织的云纹锦送去。"这话说得如此自然,连她自己都信了。
妇人笑着塞来块热乎乎的米糕:"快吃些垫垫,瞧你脸色白的。"
盛花影下意识的接过,咬了一口,真甜。
她眺望四周,晨曦微露,将成都城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街道两旁是整齐的茅舍与砖木小楼,檐下悬挂的灯笼尚未熄灭,在风中轻轻摇曳。
几个早起的妇人挎着竹篮走过,篮中堆着新摘的冬葵与腌菜;街角的粥铺热气腾腾,店家正给裹紧褐衣的老丈舀粥,那老丈摆手推拒,“我没钱,买不起”。
店家笑道:“丞相有令,鳏寡孤独者每日一餐,不收钱。”
她怔住了——这就是诸葛亮的成都?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盛花影回头,见一队巡城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走来。
他们皮甲锃亮,长矛如林,领头的军官腰间挂着一串竹简,正高声诵读:“……务农殖谷,闭关息民,吏不容奸,人怀自厉……”
路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行礼,有个总角小儿蹦跳着将一枚蒸饼塞到队末士兵手中,那士兵要付钱,孩子的母亲却笑着躲开:“你们保境安民,该吃热的!”
盛花影眼眶一热,这就是大汉吗。
时间紧迫,容不得浪费。
她赶紧收束心神,拦住一位挎着药囊的老者:“老翁好,请问武侯官署在何处?我有要事禀报丞相!”
老者捋须打量她,“小娘子来迟了。三日前丞相已率军北上,说是要出祁山。”他指了指北门方向,那里旌旗依稀可见。
她闻言大惊,她来迟一步,现在该如何是好?她连忙追问:“老翁,可有法子追上丞相?”
老者只当是仰慕丞相的寻常女子,便捋须笑道:“小娘子莫急,丞相大军已行三日,寻常人哪里追得上?不如安心在家等候捷报。”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又问:“那丞相府呢?或许留守的官员能帮我传信?”
“丞相府?”老者摇头,“府中如今只有主簿蒋琬大人坐镇,寻常百姓哪能轻易得见?况且——”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小娘子孤身一人,无凭无据,如何进得去?”
盛花影攥紧了衣袖。进不进得去,她总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