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排斥任何亲密行为。
甚至到了和薛屿亲热时,他会无法抑制地呕吐的程度。
任何一点点亲热行为,都叫他犯恶心,到了完全没办法接受伴侣的地步。
这种反应彻底搅乱他的生活,没法正常上课训练,没法正常面对薛屿。
于是,他和薛屿提出分手,加入了极端性保守派。
加入极端性保守派那两年,他完全没有性-欲,可最近随着腹中胎儿的发育,再次遇到了薛屿。
尘封了两年的性-欲骤然来势汹汹。
猛烈到他只能靠打抑制素来控制的程度。
薛屿一共捞到了五条鱼,笑脸皱得像个包子。
“你快看,五条,整整五条!我们今晚、明天都可以吃鱼了!”
她用冲锋衣兜着鱼跑来,浑身滴着水。
周斯衍从车里找到一个折叠桶,往里加了水,给薛屿用来装鱼。
薛屿蹲在水桶边转悠:“早知道外面有鱼吃,我就应该出来荒野求生,天天在白塔里挖矿,连口鲜肉都吃不到。”
周斯衍因肚子的原因没法蹲下,只能站着,道:“也不是每个地方的鱼都能吃,外面大部分都是污染区,污染区里生存的动物基本不能食用。”
薛屿还在笑:“总之我太高兴了,抓到鱼我就高兴!”
周斯衍宽大掌心抚摸隆起的腹部,垂眼看她,声音不轻不重:“喜当妈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薛屿站起来,不再嘻嘻哈哈了,认真问:“周斯衍,你不会真想把孩子留下吧?”
“你呢?”周斯衍反问。
薛屿:“我自己肯定是不想要的。我们两个才二十三岁,而且白塔也不允许有孩子存在。”
周斯衍不再回话,弯身沉默着收拾起地上的折叠椅。
薛屿又道:“当然了,孩子在你的肚子里,决定权在你身上,我肯定是要以你的想法为主。如果你想留,我也不能阻拦,我只是希望你不用冲动,好好考虑。”
周斯衍将折叠椅、烤鱼用的调料瓶全部放进车的后备箱,过了很久才问:“你讨厌孩子叫你妈妈吗?”
薛屿两手一摊:“我无所谓呀,主要还是看你。”
周斯衍:“嗯。”
薛屿觉得周斯衍肯定是被孕激素给控制了,但为了照顾孕夫的情绪,她也不好得再多说什么。
继续开车出发,还是薛屿开车,周斯衍坐在副驾。
两人都没再交流。
除了偶尔周斯衍肚子里的孩子会蹦出一两个声音,一路都很安静。
薛屿看到周斯衍手里拿一本纸质手册,他低头看得认真。
她余光瞥过去,看到手册的红色封面上写着“极端性保守派内部守则——性。欲控制篇。”
这一路再没遇到恶物。
直到下午五点时,天边夕阳像个熟透的橘子,看得薛屿口中生津,想吃橘子了。
远处一片废弃小镇。
白塔安全区之外有很多这样的废弃城镇,是灾变降临前的遗址,距离现在至少也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周斯衍道。
“好。”
薛屿转动方向盘,车头调转向小镇的方向。
周斯衍先下车用仪器测试了这里的空气污染值,确定可以进入,才让薛屿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