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中车府令的威风,活脱脱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
将闾的眼神没有丝毫动容。他知道赵高这种人,只要给他一丝机会,就会像毒蛇一样反噬。
留着他,只会是祸害。
“大秦律,谋反者,夷三族,车裂于市。”
将闾的声音冰冷,如同最终的审判,“赵高,你的罪孽需要用最严酷的刑罚来洗刷。至于你的那些秘密很快就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告诉我。”
他不再看赵高那张绝望扭曲的脸,对身后的廷尉下令:“验明正身,按律处以极刑。通告咸阳,以儆效尤!”
“诺!”廷尉躬身领命。
几名如狼似虎的狱卒上前,将瘫软如泥的赵高拖了出去。
赵高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和咒骂,但很快便被堵住了嘴,只剩下呜呜的挣扎声。
解决了赵高,将闾的目光转向皇宫方向。
那里,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需要了结。
咸阳宫,一处偏殿内。
士兵们粗暴地踹开殿门时,胡亥正蜷缩在角落的锦榻上,用被子蒙着头,瑟瑟发抖。
听到动静,他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尖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当他被士兵们毫不客气地从被子里拖出来,押到嬴政面前时,这位曾经备受宠爱的十八公子,早已没有了半点皇子仪态。
他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涕泪横流。
见到端坐上首面沉如水的嬴政,他立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父皇!父皇饶命啊!”
胡亥连滚带爬地扑到嬴政脚下,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儿臣是被冤枉的!是赵高,都是那个老阉贼逼儿臣的。儿臣一时糊涂,才被他蒙骗了。父皇明鉴啊!”
他语无伦次地哭诉着,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刚刚被拖去行刑的赵高身上,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无辜受骗的羔羊。
嬴政低头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胡亥表演。
那目光中蕴含的失望、愤怒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痛心,让胡亥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恐惧的抽噎。
将闾站在一旁,同样面无表情。
如何处置胡亥,最终的决定权在父皇手中。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胡亥压抑的啜泣声。
许久,嬴政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高之罪,自有国法处置。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反而与阉宦勾结,妄图兵变,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胡亥浑身一颤,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