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述宣读的罪行指控,证据确凿,记录详尽,你——是否认罪?”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聚焦在雏雪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雏雪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林泽,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然。
她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清晰却毫无波澜的语调回答:
“无话可说。”
这四个字,既非承认,也非否认,却带着一种彻底的漠然。
林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点了点头:“很好。沉默即代表默认。那么,本听证委员会视作你已认罪。”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根据《特总局危害等级评估与处置条例》第七条、第十九条及相关补充细则,结合被告人莫里亚蒂所犯罪行之极端严重性、对人类社会及协会安全造成的无法估量的破坏与威胁,以及其毫无悔改之表现,经听证委员会初步裁定,建议——”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对被告人雏雪,处以最高等级惩罚——极刑。”
姜槐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因用力而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眼中闪过痛苦与挣扎,喉结滚动,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开口辩驳。
然而,不等他出声音,雏雪却先一步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室内沉重的气氛。
“请稍等。”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她。
雏雪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夏玥的身上。
“请问,今日在场的各位,除了第九观测局与特管总局的代表,是否还有——血月教会的正式成员?”
夏玥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这里。
她随即恢复了惯有的冷漠神情,点了点头,语气冰冷地回答:“我现依然担任血月教会十三机枢末席之位。”
雏雪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让李承天等人心中警铃大作。
“既然如此。根据血月教会,也可以说是爱尔兰特管局自古流传且至今有效的内部规章,我,雏雪,在此正式提出申请——”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Tria1bybat。”
“什么?!”
此言一出,宛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整个会议室瞬间哗然。
李承天猛地再次站起,指着雏雪,双目圆瞪,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决斗审判?!你有什么资格提出决斗审判!?那是血月教会内部的陈腐规矩!和我们特管总局、和第九局有屁的关系!你以为这里是教会的审判庭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雏雪面对他的咆哮,却只是平静地将目光转向了主位的林泽,反问道。
“请问林局长,常局,目前的血月教会,是否已正式纳入第九观测局的管理体系,或至少是受其监督与约束的合作组织?”
林泽眉头微蹙,似乎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意外。
但她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冷淡地回答。
“程序上,血月教会的部分事务,目前确实由第九局进行监督协调,其内部规章在不与总局条例冲突的前提下,有一定程度的保留。”
雏雪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算计,让熟悉她的人不寒而栗。
“既然如此,那么,沿袭其内部有效的、且未被明令废止的审判规则,也应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李承天被她这番话噎得脸色涨红,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