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沉沉的天上明明没有太阳,可是却有红彤彤的耀眼霞光,真奇怪啊真奇怪
这是在听到自院内传来乒乒乓乓响动的人们,推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向外看的时候,脑海中所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而紧随其后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救命啊!走水啦!
只见原本有花。有草。有树。有木。有假山。有亭子。有石桌。有石凳一个麻雀虽小五脏齐全的小型绿地公园,现如今竟然到处都是似乎将会吞噬一切的腾腾火苗,满眼皆是仿佛想要掩埋所有的浓浓黑烟。
耳边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呼救声,让本就已经灵魂出窍的莫央,瞳孔顿时又放大了整整两圈。
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她都坚决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货真价实的火灾现场会是由自己一手所造成的。然而,纵火犯这三个字,却又像一只绿头大苍蝇似的一直在她的脑袋里面穿来穿去嗡嗡个没完没了。
苍天在上,她莫央真的是因为被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对她施行调戏挑逗加性骚扰的混蛋流氓给招惹得忍无可忍,所以才会冲冠一怒为变态而忍不住出手的,她实在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别的花花草草啊再者说了,就凭她这种三脚猫的术**夫,本来就是连给那个遭雷劈的家伙挠痒痒塞牙缝的资格都不够的。之所以使出这个能烧了苍寒的几撮头发,却肯定伤不了天溯半根汗毛的招数,说到底,也只不过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弄一个泄愤的渠道,省得因为一口恶气出不来,而导致内部器官集体**呜呼哀哉
可是,这个原本的私人恩怨,又到底是如何演变成了如今这个,让她眼看着就要内外一起被烧成半截焦炭的群体**件的呢?
莫央恍惚记得。刚刚在被满腔地怒火给烧得差不离已经失去全部理智的时候,她的记忆系统貌似也出现了一点点的紊乱。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将幻术和守护术的心法口诀给混到一处,念了个一锅乱炖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闹成了眼下这种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崩溃局面的?
要不然,就算她变出来的那个小火球能点燃几棵小草,烧着几片树叶,却也绝对不至于能有如此巨大地威力倘若果真如此。那这不就又是一次童叟无欺的乌龙事件?!
“我靠啊!贼老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弄得你要这样来惩罚我,来耍我?!你丫就不能让那个穷极无聊的乌龙,先找别人玩几天去啊?!”
“哇!小美人。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厉害呀!”就在莫央悲痛欲绝无语问苍天地时候。一个带着夸张笑意地声音。瞬间便将她那即便周围已经乱成了个人仰马翻锣鼓齐鸣。也没有能召回一星半点地魂魄们给齐齐弄了回来。并且立马各就各位。
霍然转身。目呲欲裂地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地身边。正悠悠哉哉地摇着那把破纸扇。依然心情大好笑得青光灿烂地天溯。莫央在原地暴跳如雷地边蹦达。边咬牙切齿地嘶吼:
“你居然还有功夫在这里跟老娘闲扯淡?!还不快给老娘死去救火!”
“哎呀!小美人生气骂娘了呢!”天溯眨着那两只又大又圆地黑亮眼睛。看上去既单纯又无辜:“千万要记住哦。骂人会让你变得不美哦!”“你丫再敢跟老娘耍嘴皮子。老娘就就”
“就怎样啊?我地小美人?”
莫央回头看了看院中似乎开始有向四周客房蔓延的火势,还有那些不停地在上串下跳。大呼小叫,却因为被大火阻隔了出院子的通路,而半步也不敢迈出房门的住客。牙一咬,心一横,抱定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精神。所以,当再次面对一脸看好戏德性地天溯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孔。
小嘴一撇,小鼻子一抽,两只本就如水的双眸立马便被层层叠叠的雾气所笼罩:“天溯,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略带哽咽的声音轻轻地软软的。泪光盈盈的眼睛里充满了诚心实意的恳求,以及全心全意的崇拜:
“你的本事那么厉害。就连东方不败遇见了你都只能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地将他的武功秘籍交给你。因为只有你才配修炼那样的绝世神功你只需要动一动小手指头,就能把这一切给摆平的对不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美人儿的要求地,难道”两行清泪划过了如玉地脸颊:“我已经不是了么?”
这一番温温柔柔的话语,我见犹怜地神态,即便是遇到了百炼钢,恐怕也能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化为了绕指柔,更何况是一向标榜着最为怜香惜玉地天溯呢?
再加上所谓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两剂猛药一起下的结果,就是让一个原本一脸戏谑,神情倨傲的超级大酷哥,转眼之间便成了一个满面不忍,悔不当初,恨不得立马抽上自己几个耳光,以讨得佳人破涕一笑的小男人。
“你怎么可能不是美人儿呢?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你再哭的话,我的心都要碎了。我这就去灭火去,乖啊”只可惜,天溯这个英雄还没来得及一展身手,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便彻底摆平了院中的那场小型火灾。
待到这从天而降的及时雨,恰如其匆匆地来了那般又匆匆地走了以后,这四四方方的客栈小院内,便只余下了在缕缕青烟覆盖下的一片狼藉;还有拥在走廊里,爬在房顶上满面劫后余生的可怜旅人们;以及在二楼的某个拐角处,一个泪痕未干,发型怪异的白衣女孩儿,和一个浓眉微挑,望着阴沉的半空,似笑非笑的银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