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果然是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慢慢逼近过来的苍寒,以及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压迫气息,让莫央原本高亢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脚下也不由自主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缩:
“你你你我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又来啊!”
唇角微微上挑,语中似有戏谑与捉弄,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显得是那样的冰冷:
“又来?对哦,的确是又呢!那么你猜,这一次的结果会是什么?”
这个由低沉且性感的嗓音所问出来的问题,却让莫央有抓狂跳脚的冲动。天底下,哪里有人在耍流氓之前,还跟那个即将被耍流氓的对象玩这种猜谜游戏的?这也未免实在是太无厘头,太非人类了吧?!
“你给我站住!”
莫央的这一声断喝,倒也似乎还真地颇有那么几分气势。反正好歹令苍寒暂时停下了,那马上就要把她给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几角旮旯的步伐,然后摆出了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用眼睛斜睨着正试图抖擞出一身正气来地莫央:“我站住了。然后呢?”
正所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蹬鹰。人要是真的急了那是自然而然就会灵光乍现,福至心灵地。就比如此时已经被逼得急了眼的莫央,脑子里忽然之间就亮起了一盏指路的明灯:
“古语有云,朋友妻不可戏。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啊不对不对”
被突然出现的灵光给耀晕了头地莫央又是摆手又是跺脚,自说自话地来了一个咔,甩了甩头,紧接着又在心里自己给自己的这段戏码喊了一声预备开始:
“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好歹也是跟风寂也就是你的亲哥哥那啥好上了”
即便一向自诩为演技高超,说句谎话跟喝口凉水似的信手拈来,但是这样的瞎话,却依然还是让莫央忍不住地就直打磕巴。尤其是在苍寒不发一言地注视下,要不是为了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同谋的脑袋考虑,说不定她早就举白旗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老实交代了。
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尽量将自己的视线全部都聚焦在苍寒的鼻子尖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降低由于四处躲闪那两道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冰冷目光。而最终导致谎言被拆穿的可能性。只不过,这么做。让她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斗鸡眼
“也就是说,现如今我是你哥哥地女朋友。很有可能,是你未来地那啥嫂子所以,于情于理于法,你都绝对不能够再对我做出任何那个不敬的举动来!否则,你就是勾引大嫂,有违人伦,是要遭天打雷劈,天诛地灭地!你听清楚了没有啊?!”
在莫央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倒得不亦乐乎的这段时间里,苍寒一直站在那里偏首静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脸上地那股似笑非笑,喜怒难辨的神情也丝毫没有改变过。唯有眼中原有的冰冷,不知何时,又掺杂进了一股不明缘由的炽热。
这种仿佛蕴藏着极寒之冰和酷烈之火的眼神,让他那褐色的眸子里,竟隐隐约约的透出了几分妖异的浅蓝。
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虚张声势的人,像是想要直接看进她的骨子里,看进她的心里。低沉而艰涩的声音中,似乎含着一丝不甘,一丝难舍,还有一丝苦涩:“你真的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么?”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被这种冰火交加的目光盯得头皮一阵阵发炸的莫央,拼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加勇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是啊”慢慢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划过莫央的脸部轮廓,仿佛是要借此将这个人儿的容颜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一般。
苍寒此时的动作和神情,再也没有了他一贯的霸道和邪魅,而唯余了似水的温柔。
呆呆地看着如此陌生的苍寒,莫央一时之间也有些被晃了心神。
小皇帝也许并不像他表面所呈现的这样意气风发,这样不可一世吧?也许高处不胜寒的他,心里其实是最孤独,最无助的吧?也许他对自己的感情都是真的吧?
“既然这样”将手收回,抱臂于胸的苍寒,此刻已经彻底恢复了他那笑嘻嘻,对一切都满不在乎,又像是对一切都掌握于胸的常态:
“你过两日便随永夜一起出宫,去找寻动物界的三王,取回所需的差额数据。待到本次渡魂完满结束之时,便是你与王兄的大婚之日。我就先在这里恭喜你了,未来的小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