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来居’到皇宫的这一路上,莫央一直恹恹地趴在马车的窗户架上,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外面那空无一人的大街发呆,一声也没吭。
回想这段时间乱七八糟得匪夷所思的生活,她实在是有些欲哭无泪。
为什么吃饱喝足好端端地在公园里面散步遛弯居然也能穿越?
为什么一穿越就穿越到一千年前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奇怪国度?
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穿越成了一个吃不饱喝不足,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儿要干的圣女?
为什么那个莫名其妙的小皇帝会脑抽得非要逼着别人扁他?
好吧,就当作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这些也就算了!
可是啊可是,为什么她没招着谁也没惹着谁,竟会有人如此热切地惦记着她的亲亲小命?!而且看这架势,貌似还是一个非常非常牛掰的终极幕后大boss?!
她一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虽然没吃斋念佛积德行善,但好歹也没做过什么缺德冒烟的坏事儿。除了懒点儿馋点儿,撒撒小谎之外也没啥大毛病。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谈嘛!至于动刀动枪动术法的弄那么多恐怖玩意儿齐齐上阵吗?这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花花草草的多不好最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呀!这儿的一切与她真的是嘛关系都没有呀!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去,别来找她呀!她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呀!
但是莫央用一种比窦娥还要冤地凄绝眼神。无语地望着正在做起床准备地老天。
“苍天大地如来佛。你们谁能行行好发发慈悲告诉我。到底打算啥时候才把我给弄回去啊?可千万别等到你们终于有空想起我这茬事儿地时候。连我地骨灰渣子都找不到了啊!”
眼看着皇宫地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莫央地眼神渐渐地由凄绝变成了悲愤。
永夜。风寂。苍寒这三个人之间地关系像是君臣。又像是兄弟。又像是朋友。却又像是什么都不像
永夜和风寂是老熟人。风寂和苍寒是亲兄弟。苍寒和永夜是发小铁磁。永夜和风寂又是苍寒地臣子;
风寂所使用地术法肯定是‘守护术’。那么永夜地应该就是‘攻击术’。这两人一守一攻。要是联手地话貌似那是相当地牛掰另外。他们俩地交情显然匪浅。而苍寒却又似乎并不会术法;
苍寒那天说什么“南边有人要造反”的时候,永夜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不相信,这好像还让苍寒有点儿阴恻恻的不爽来着。而风寂又恰巧是封地在南部的‘南疆王’;
永夜看上去像是很不想让风寂管莫央的事儿,而风寂却又像是无论如何都坚持要插手。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莫央越是琢磨,就越是有想要自我了断的冲动。
她人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一天三顿吃饱喝足,有个小窝,有点小钱。她不去招惹谁,谁也别来招惹她。轻轻松松,安安生生地混吃等死。到了时候,眼一闭腿一瞪,不亏不欠一溜小跑地再去转世投胎重新来过
一共就那么短短几十年,还要玩什么争啊斗啊,抢啊夺啊,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累不累呀,何必呢?
但是现在,她却被莫名其妙地丢进了这么个没底的权利漩涡里。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先让你知道你会怎么死,然后再让你自己个儿按照这个死法,一步一步地慢慢去死
哀怨莫名,悲愤交加的莫央此时此刻着实很想冲着老天爷怒吼一句:
“你既然不让我有这份心思,那就也别让我有玩这个的智商呀!你说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要这么耍我?吃撑了吧你?!”
然而,不管是六月飞雪的冤气,还是指天骂地的怒气,一进了皇宫的御书房,就都立马变成了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