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立马成功地将莫央脑袋里‘是纯爷们,还是不是纯爷们,这是个问题’的哲学思索,给暂时挤到了二线的位置。
因为,如此复杂而混乱的关系,已经成功地将莫央给变成了‘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你有雨伞我有大头’中的大头娃娃:
“苍寒和风寂,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那不就应该是亲兄弟吗?怎么弄的反倒会是先跟你认识,他们互相倒是不认识难道说,那俩人从小就失散了?还是”
她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永夜:“不会你也是个王爷吧?!”
不过紧接着就毫不犹豫地自己否定了自己:“但也不能够啊,我看你对风寂的态度那么恭敬,摆明了就是个统治与被统治的上下级关系总不可能是因为皇宫太大了,龙子龙孙们都分开圈养着,等到长大以后才给放出来去见见自己的兄弟姐妹吧?”
说到这儿,莫央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排排用水泥砖墙相互隔离开的猪圈。好多可爱的小猪仔正摇头尾巴晃地在里面欢腾着吃食,其中有那么互为隔壁邻居的一红一白两头小猪,在百忙之中,抬起了自己那蹭满了猪食的脸,露出了一个无比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这两个人头猪身的小猪妖,毫无疑问,正是那苍寒和风寂。
默然而立的永夜,一直静静地侧首注视着早已经两眼发直,魂飞天外的莫央,本来也并不着急唤醒她的。但是,眼看着她居然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自己个儿傻笑起来,不免觉得实在是有那么一点毛骨悚然。同时,也真的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病糊涂了,或者是中了什么邪,散了魂魄,入了魔症。于是终于忍不住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头:“莫央,快醒醒!”
猪圈没了,猪群没了,人头猪身的小猪妖自然也没了。莫央焦距有些散乱地看着面前这张写满了关切的脸:“什么醒醒?我又没睡觉”
见她三魂六魄都依然在各司其职,完全放下心来的永夜便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那些推测都”他干咳了一声,似乎是不想说的太过直接,而打击到在这个问题的推理方面四六不沾的莫央:“不大正确关于此事,还是留待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吧。”
“成!”莫央答应得相当爽快。
因为她一向不愿勉强别人说不方便说地东西。尤其是这种保不齐像是什么‘狸猫换太子’。什么‘赵氏孤儿’那样牵涉到重大皇室内幕地八卦消息。更加是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要打死都装作不知道。最重要地是。反正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地幽幽往事。跟她想要搞清楚地东西也没啥关系。
理了理从来就没有理清过地所谓思路。莫央又吭吭哧哧地开口了:“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啊。你们仨之间地感情一定很好吧?”
永夜听到这儿。终于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地不妥。但一时半会儿却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妥。
他地沉吟不语。让莫央地心脏几乎要爆裂。两只手上地力道于是便也随之越加越大。
微微地蹙了蹙眉。那条已经被捏得足足小了三圈地手臂却依然纹丝不动。看着莫央那不明缘由地紧张。永夜向来淡淡地神情之中带了些许地疑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地。凛然。
思量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地回答道:“君臣之间只有一个忠字。何来什么感情地好坏之说?莫央。你如今既身处这皇宫之内。那么类似这样地问题。切记不可再问!”
永夜这种突如其来的郑重和肃穆,让莫央觉得很不自在。吸了吸依然堵塞致死的鼻子,有些委屈地嗫嚅着:“我不就是只有跟你才这么毫无顾忌的么?一天到晚跟个老夫子似的,这个不许说,那个不能做,守着那么多的规矩,你活得累不累呀?”
大约是觉得自己过于严肃了,永夜刻意放缓了声音和语速:“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毕竟你才刚来到这儿,对一切都还不熟悉。”
顿了顿,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问莫央:“你的几个问题感觉都好生奇怪,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些?”
永夜这块火星上的万年寒冰的笑容,对莫央的杀伤力那是相当巨大的。其必杀程度,相当于用一颗原子弹去轰炸一只小蚂蚁。简单点来说,就是三个字:死定了。
所以,死得七荤八素,五迷三道的莫央,在大脑完全进入断路死机的状态,以至于彻底无法支配身体其余各部分零件的情况下,独立自主的嘴巴终于欢呼雀跃着蹦出了几个字:
“因为我怀疑你们三个在玩**!”
紧接着,充满求知欲的永夜与尽心教导的莫央之间,便有了如下快问快答,毫不磕巴的对话:
“什么**?”
“就是男男同志!”
“什么同志?”
“就是同性恋!”
“同性恋”
“就是断袖龙阳男宠!”
“”随着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永夜脸面上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眼睛里的气温倒是直逼了燃烧点,而那低沉的声音则是标准的冰火交融两重天:
“你说我是男宠?!~”
在这样的冷热交攻下,再死机的大脑神经结构组织也会瞬间线路接通,恢复其对全身每一个细胞的至尊统治权。
只不过,嘴巴却不知道是因为惯性作用,还是妄图将翻身当家做主人的事业进行到底。总之在脑袋发出了大事已然不妙,速速全盘否定翻案到底,外加哭天抹泪赔礼道歉的指令之后,从莫央的口中冒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我不是说你是男宠,我只是说你们三个疑似有奸情!”
“!”
正在院外独自小酌的风寂,只听得那间门窗紧闭的屋内,忽地传出了一声像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却又依然在拼命压抑忍耐着的低声咆哮:“莫~央!”
紧接着,随着一阵哐哐当当的门响声,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声,一个白色的人影以极其利索的身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张牙舞爪的从一时半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风寂面前,‘嗖’地一声飘过
顺便还丢下了一句混杂着惊惧恐慌,轻松喜悦,以及奸计得逞,大事终了的话:
“你是纯爷们,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