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赵德昭为吴娇杏搞得倾家荡产,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但赵德芳因此谋杀赵德昭的计划却没告诉吴娇杏,这也是吴娇杏和吴妈妈愿意拿出二百七十两银子摆平赵德昭的原因——因为她们不是阴谋的策划、参与者,而赵德昭确实在吴娇杏的花船上出了事、差点送命(实际上送了命)。
今天黄周星买凶谋残赵德昭,吴娇杏也基本不知情。所以,她对黄周星的不告而别还有点撒娇式的怨怼呢。
作为谋害案主角的黄周星、赵德芳,暂时按下了行动。像一条毒蛇一样蛰伏起来,准备寻找机会、予以致命一击。
潇湘馆五楼,柳可卿闺房。
柳可卿在秋香服侍下洗漱毕,正要就寝;柳妈妈进来,柔柔地一笑:“女儿呐,你是不是对那小子动心了?”
“哪里哟,妈妈。我主要的目的,一是请他加写一首好诗,二是请他不要参加丽春院的诗文会、还不能让他心生怨怼。这两个目的,都完美地达到了。”柳可卿环抱着柳妈妈,娇声嗔道。
“那就好。女儿呐,我们命苦,天生投错了胎,成为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情字上面受了伤,是无解的。”柳妈妈笑着拍了拍柳可卿的肩膀。
“嗯,谢谢妈妈,女儿谨记。”
“呀!这小子,居然把我画的折扇搞忘了在这里。”
“少年嘛,心性跳脱,下次再交给他就是。”
“女儿呐,这赵德昭债台高筑,给我们带来不了什么利益。我们青楼,毕竟是赚钱的地方,不是慈善机构。用一两次还这次的诗文情,以后还是要和他少来往。”
“嗯,妈妈说得对,毕竟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一刻千金嘛。反正也不远,女儿让秋香找个时机去送给他就是了。”
“嗯,妥当,就这么办。女儿呐,早点睡,养好精神。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哟。”柳妈妈伸了个懒腰,满意地款款而去。
淮江边,赵德昭目送杀手尸体顺流下漂、确认沉没后,毫不耽搁地飞跑、返回驴车。
驴车里,赵九叔正在喃喃地念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少爷平平安安。。。。。。”
赵德昭感动地一笑:“赵九叔,放心,没事啦。我们回家吧。”
赵九叔惊喜地钻出来:“少爷,你回来了,太好了。你上来,坐好,我们回家啰,驾~啪!”鞭花响起,驴车再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路上,赵德昭感知力火力全开,防止还有一波刺客。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离家越来越近了。
“赵九叔,今天的事,您老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我的娘亲。否则大家会有危险的。”
“少爷放心,老汉平时就很少说话的。”
赵宅大门紧闭,但赵李氏一直在门后坐着等孩儿。李四娘陪着她,锦儿趴在门缝、瞧着外面。
“主母,少爷回来了。”锦儿欢快地叫道。
“快开门,快开门。”赵李氏忽地站起来。
李四娘和锦儿拔下门栓,使劲拉开门,大门发出沉闷的转轴声音。而驴车,恰好同时停在大门口。
赵李氏踏出大门,赵德昭刚好跳下车。她紧紧拉住儿子的手:“儿呐,饿了没?娘给你准备好了粥和点心。”
“谢谢娘,我很好。我们快进去吧,儿子真的有点饿了呢。”赵德昭扶着母亲进入大宅门、垂花门。
赵九叔去还车,李四娘和锦儿关门。
来到堂屋,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大碗肉菜粥和一盘点心。赵德昭真饿了,大口大口吃起来,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赵李氏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吃饭,不时给儿子擦汗水。
饭毕,锦儿收拾餐具。赵德昭拉着母亲的手,来到母亲卧室。
“娘,今天孩儿大显神威,诗文会连夺三元!获得出乎意料的奖赏——现在,交给娘亲。”赵德昭取出九根十两的金条!
“天呐,我的儿!这么多、价值一千八百两银子呢,潇湘馆真是大手笔耶!”赵李氏手都颤抖起来了。
赵德昭又取出五十两大银锭和一大把散碎银子:“娘,还有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呢。”
赵李氏眼角沁出泪花:“我的儿,你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娘分忧了。不过,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赵德昭为母亲拭去泪花:“娘,以前孩儿不懂事,纨绔、败家。今后,孩儿发誓,不再让娘担心受累。孩儿不但要还清赌债,还要赎回娘当铺里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