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写明了后日去宫里报到的时辰,聂平歌小心地用手摩挲着那几个字,脸上露出难掩的笑容。
谭达也同样如此,他眼睛里的欣喜都快要流到外面去了。
少年人对未来总是充满憧憬,聂弘不忍打击他们。
只是等他们兴奋劲过了,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告诫聂平歌。
“宫中不比外面,你之前去过一次应该也知道,进宫后凡事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所行之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皇上能允你们进入大学,想来也是深思熟虑过了,到那处切记按规矩行事,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
除此之外,到了陌生的地方,切记要注意安全,危急时刻以保全自己为首要。”
聂弘想起什么说什么,林林总总嘱咐一大堆。
尤其是最后那句“注意安全”,说的跟聂平歌仿佛是要去什么危险地方似得。
聂平歌听得有点想笑,碍于聂夫人和谭达都在场,憋了回去。
他知道这是聂弘作为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他只是不了解江北大学,所以想到什么都要告诉聂平歌。
所以聂平歌没有拒绝这份好意,他收起圣旨,对着聂弘认真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父亲,孩儿牢记于心。”
聂弘见聂平歌的确记住了,这才挥了挥手,示意聂平歌和谭达可以离开了。
从前厅再次回到聂平歌的房间,圣旨被恭敬地放在高台上。
将小厮都赶出去后,四下无人的时候,坐在下首的聂平歌和谭达脸上又露出了那副熟悉的痴迷表情。
聂平歌似梦游般说:“谭兄,我后日真的要进宫参观大学了。”
谭达回:“是啊,真羡慕你。”
这下真让考前的谭达说对了,不出两个月,聂平歌真的能进到江北大学里面去了。
这次进宫对聂平歌来说极为重要,聂平歌比上次去殿试还要紧张。
他脑海里的思绪乱七八糟,不知道想到哪里时,聂平歌突然问谭达。
“你说我到时候穿什么衣服去呢?我得打扮好看点,给后世人们留个好印象才行。”
谭达点点头,十分认同:“穿你那件蜀绣织金月白袍子怎么样?”
“太奢侈了吧,显得我像个败家子儿。”
“那穿宝蓝素面袍子怎么样?再戴个玉竹簪。”
“看起来很穷的样子,不合我状元的身份。”
“石青色暗纹缎面袍子呢?”
“那颜色不衬我,显黑。”
“……那你别穿了,光着去吧。反正也挑不出来你满意的,我懒得管你。”
谭达说了半天也是白费口舌,干脆小翻了一个白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忘提醒聂平歌:“再说了,穿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进去干的事!”
“对哦。”聂平歌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听谭达提起这才反应过来,“我得进去好好看看后世的学校呢!”
“不光如此。你还要去拜读一下那些名家书籍,像是之前咱们见过的那些好文章,你都要看看,能背会更好,要是能借出来的话更是好的不得了了。”
谭达一脸期望地看着聂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