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其他人呢?”苏行人不得不追问。
nbsp;nbsp;nbsp;nbsp;韩德钰摇了摇头。苏行人能想到的,他们早想到了。他们比苏行人更熟悉陆家下人之间的思维方式,所以只会比苏行人想的更全更细。唯一死了女儿的老嬷嬷蔡新月,他们监控了很多年,同样没发现异常。
nbsp;nbsp;nbsp;nbsp;非要说的话,就是前几年恍恍惚惚的,后来终于缓过来,从亲戚家抱了个女儿养。这也符合一个丧女母亲的行为逻辑。
nbsp;nbsp;nbsp;nbsp;再说了,蔡新月又不是陆家的。她可是从林家跟着林福音嫁过来的“娘家人”,与林福音的利益绝对一致。她就是毒死了陆世航,都不可能去害林家唯一的外孙。所以重点还是得在陆家从南洋带回来的人里彻查。
nbsp;nbsp;nbsp;nbsp;陆家的枝枝蔓蔓苏行人实在听得不耐烦:“算了,等警方抓住了任志隆的把柄,要什么真相都有。你们《陆家春秋》就别跟我念叨了。”属实没办法习惯。
nbsp;nbsp;nbsp;nbsp;还是他们赵阿姨好,那才叫最完美的家政阿姨。
nbsp;nbsp;nbsp;nbsp;“行,”韩德钰也不跟苏行人废话,“你跟警方做好沟通,随时保持联络。”
nbsp;nbsp;nbsp;nbsp;苏行人回过神,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nbsp;nbsp;nbsp;nbsp;第183章忌日10月13日,周日。……
nbsp;nbsp;nbsp;nbsp;10月13日,周日。
nbsp;nbsp;nbsp;nbsp;柳洪山的墓碑前,不出意料的站了不少人。有本地的熟面孔,也有外地不认识的,来鞠个躬就走。原本寂静的墓园,此刻热闹的好似过年。
nbsp;nbsp;nbsp;nbsp;“爷爷的学生……好多啊!”侯东澄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去年因种种原因,他与楚衍避开了正日子,选择了提前来祭拜。所以还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他家爷爷的威望。
nbsp;nbsp;nbsp;nbsp;“你奶奶的也不少。”冉婵娟在一旁笑道,“但老太太当年就说,不用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谁想她了,就往她的慈善基金里捐款,一起捞一下仍然在底层挣扎的女孩子们。”
nbsp;nbsp;nbsp;nbsp;侯东澄愣了愣:“慈善基金不是针对贫苦学生,不分男女的吗?”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个专门针对辍学女童和失业妇女技能培训的。”冉婵娟解释,“叫做‘灯塔计划’,不是奶奶创立的,她只是主要负责人之一。现在由创始人郑招娣女士的儿媳妇廖总管理,我们家每年也往里捐钱的。”
nbsp;nbsp;nbsp;nbsp;“是你捐吧?”侯东澄肯定的说。
nbsp;nbsp;nbsp;nbsp;“我是冉家当家人,我捐等于冉家捐,没毛病!”
nbsp;nbsp;nbsp;nbsp;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墓碑前。众人见侯东澄来了,纷纷跟他打起了招呼。前几天楚衍把俞伟峰送回家的事早在朋友圈里传开,其他人也就没再“怄气”,只是再难像以前那么热情。
nbsp;nbsp;nbsp;nbsp;侯东澄也不在意,他本来就跟这些人不熟,一路叔叔伯伯哥哥姐姐的叫过去,别让气氛冷场就行。果然,侯东澄一圈招呼下来,墓碑前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认识和不认识的“同门”彼此交谈,还有现场交换名片的。俨然是个小小的聚会现场。
nbsp;nbsp;nbsp;nbsp;见此情状,闪在一边的侯东澄的表情有点微妙。
nbsp;nbsp;nbsp;nbsp;同样躲了几步远的邹主任也摇头叹道:“有时候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来祭拜的……”还是借着由头来扑人脉的。后半句邹主任没说出口,但侯东澄奇异的听懂了。也更清晰的看到了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为人处世的差异。
nbsp;nbsp;nbsp;nbsp;不是说今天来祭拜的全是投机倒把的,可一旦一锅好粥里混上几粒老鼠屎,整个画面就显得荒诞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侯东澄想,网上有些恶评,是不是就来自于此?不过好在,光看着现场乌央乌央的人数,就知道之前柳青青网络自爆事件对二老影响不大。
nbsp;nbsp;nbsp;nbsp;也是,不管老爷子的学生里混了多少老鼠屎、也不管他生了个怎样的女儿,他一生帮助过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记得这份恩情的人,不会因为网络几个节奏翻脸;忘恩负义的,也不是因为柳青青的存在才放下碗骂娘的。
nbsp;nbsp;nbsp;nbsp;“衍衍呢?”邹主任忽然问。
nbsp;nbsp;nbsp;nbsp;侯东澄回过了神,笑答:“他晚点来。”说着又补充了句,“陆家人出行麻烦得不得了,来得早了,这山头上都站不下他们家的保镖。”
nbsp;nbsp;nbsp;nbsp;“噗!”邹主任笑出了声,但想起楚衍一个男的却嫁进了陆家,又笑不出来了。再看看眼前这个,虽然找了个女的,但据说天天呆在天林,大半年了几乎没踏进过妙言……柳青青不做人啊。
nbsp;nbsp;nbsp;nbsp;墓碑前闹哄哄的,一直有人来来去去。邹主任不想被人缠上,咕哝了一句“以后我也提前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nbsp;nbsp;nbsp;nbsp;已经献过花的侯东澄其实也可以走了,毕竟老人亡故多年,按照传统,不是清明,其它日子来不来都不要紧,没必要跟追悼会那样有专人主持。
nbsp;nbsp;nbsp;nbsp;不过侯东澄决定先去另一个山头散散步,等楚衍来了,再一起回去——最近兄弟两个都忙,很久没见,正好今天见见。
nbsp;nbsp;nbsp;nbsp;于是,侯东澄和冉婵娟带着保镖,往旁边那座山爬山去了。留下一大群或真心或假意的人在墓碑前你来我往的交谈。
nbsp;nbsp;nbsp;nbsp;直至下午4点半,墓园里的人散得差不多,楚衍和苏行人才姗姗来迟。柳洪山选定的墓园距离市区足有几十公里,如果想天黑之前赶回市区的话,就该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因此,楚衍抵达时,只看见几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依次在墓前烧了几张成绩单。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nbsp;nbsp;nbsp;nbsp;而后,整个墓园,重新归于寂静,再无任何喧嚣。
nbsp;nbsp;nbsp;nbsp;楚衍等他们走远,才靠近看了看纸张是否燃尽、是否有火灾风险。却发现火倒是熄灭了,但成绩单还留下了半个角,上面赫然写着珠城大学数学学院、数学与应用数学二班卓崇华的字样,顿时:“……”
nbsp;nbsp;nbsp;nbsp;“在学了、在学了。”楚衍哀怨的对着老外公的墓碑道,“倒也不必如此激励我。”
nbsp;nbsp;nbsp;nbsp;苏行人:“噗!”
nbsp;nbsp;nbsp;nbsp;楚衍没好气的瞪了苏行人一眼:“喏,外公,这货我给你带来了。你给掌掌眼,觉得不好的话晚上托梦给我。我肯定听你的话,一脚把他踹了。”
nbsp;nbsp;nbsp;nbsp;“别介!”苏行人忙道,“把我踹了,谁给你辅导数学啊不是。”他故意在数学上加了重音,气得楚衍脸瞬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