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她没有开门,满屋的烟味充盈,怕吓到别人。
“您好,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江先生拜托我给您送些东西。”
“你放在门口就行。”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徐远远才开门去拿放在门口架子上的东西。
一份酒店自制的餐食,一包她常抽的香烟,还有她手机配套的充电器。
香烟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字迹工整俊秀,不是他的字迹。
“听酒店说你一天没有下去,也没有点外卖,拜托他们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徐远远没有胃口,即使那份餐看起来不错,她还是拆了那包新烟。
一根烟还未抽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远远你昨晚在哪儿睡的?需要妈妈去接你吗?”赵含芝轻柔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语气里没有责问全是关心。
“不用了,我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徐远远身心疲惫不堪,说不出一点重话。
“好,那你什么时候想回外公家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去接你。”
“嗯。”
赵含芝不敢说太多,只是在挂断电话前满含温情的叮嘱道。
“远远,无论怎样你都是妈的女儿,你没了妈妈可以活着,但妈妈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为了妈妈一定不要做傻事,妈妈会一辈子养着你。”
赵含芝在赌,她赌女儿会因为自己的亲情绑架好好活着,只要她好好活着,无所谓她是用什么恶心的招数。
她赌赢了,这句话就像石子般投入了徐远远的心海,惊起连绵不断的波澜。
“我想我有答案了。”徐远远给江柯发去了信息。
过了许久,仍没有回信,徐远远又发过去一条很长的短信。
“虽然我仍不明白你为什么执着于让我有一个答案,但是还是很感谢你,因为你的问题,我不太情愿的回顾了我那荒诞且有趣的岁月。
具体的经历不太方便详谈,我只能说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角落里,我尝试了许多不太健康的事物。
一开始只是为了释放学业上的压力,后面随着欲望的不断扩大,那些简单的东西已经无法满足了,可以说是我一步步把自己送进了没有尽头的窄巷。
在外人眼里,我现在的自我放纵只不过是因为怀才不遇,找不到工作受了打击。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迷路了,丢在了寻找某种东西的迷宫里。
时至今日,我发现我好像连自己都有点找不到了。
对于BDSM,我所有的接触都只是来源于网上流通的视频和知识科普资料。
坦白来讲我并不喜欢那些惩戒的手段,但是却希望痛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好像只有那样,我才会真切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这样说来,目的与自残相似。
只不过自我伤害中,我无法控制自己,为了寻求只有一次比一次更重的痕迹。
我不喜欢这样,那些滞留于身上的伤疤会在清醒的时候提醒我,我就是个无能的蠢货,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讨厌这样的反复与矛盾。
这段话不知道是否能够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无所谓,我想我已经回答了我自己。
之前是没有勇气刨析躲在暗处的自己,借由此次契机,算是我人生路上的一次大跨越了。
相遇即是有缘。谢谢你几次的请客,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你的银行账号,我把钱转给你。你以后再来这儿玩,我请你吃饭。”
发完信息后,徐远远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酒店。
这两天的经历就像一场梦,如今人清醒了,还要继续以后的生活。
江柯回到总部就一直在开会,离开公司半个月,等待他的事已经堆成了一座山。
等到他结束了会议后,打开手机就看见徐远远发来的信息。
结尾表明了她并不执着他的回复。
可现在,江柯到起了兴趣,这样一个别扭的女孩,他想作为下笔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