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查我?”南意如愤怒地将手机拍落在地。
“是为了保护你。”左柯面色微怔,见她动怒,心中酸涩。
“究竟是保护还是监控,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南意如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戴莹帮你查这些是为了什么,离间我们吗?”
“离间?”左柯皱眉:“她没有动机这么做。”
“如果她喜欢你呢?!”南意如转头直视左柯:“沈阿姨说得对,戴莹对你的确另有心思,左氏继承人太太的位置,谁不惦记呢!”
“那你呢,你就毫不在意这个位置?”
“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要的,你忘记了吗?”南意如深深地看了一眼左柯,隐忍下了眼中的泪,转身推门而去。
从左氏集团大楼出来,正午的阳光让南意如睁不开眼睛,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她径直拉开车门坐进去。
出租车绕过花坛,汇入繁忙的车流中,南意如靠在车窗上,没有看到车后镜里左柯的身影在阳光下沉默而倔强。
南意如回到了自己家,这是唯一会让她觉得安心的地方。
南建安病发后她还没有回过家,家里的一切,还是那天早上他们慌乱离开时的样子。
餐桌上整齐摆放着左柯买的早餐,馒头已经硬得发黄了,空气中弥漫着豆浆过期酸掉的气味,厨房灶台上的高压锅里的粥已经长出青黄色的霉菌。
南意如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爸爸说她找到了归宿,所以安心与沈雅如出去旅行了。可是她现在孤身一人,又算什么呢。
哭了好一会,南意如起身擦干眼泪,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夜色也在忙碌中降临了。
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南意如不想出门,冰箱里只找到一罐啤酒。
算了,总比没有东西吃强!
啤酒是苦的,眼泪也是苦的,南意如不喜欢喝啤酒,也不喜欢眼泪的味道。但是现在,她只能喝着啤酒合着眼泪往肚子里咽。
大概是空腹喝酒的原因,南意如感觉胃开始痛起来,她没有力气起身,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疼痛过去。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南意如晕晕乎乎的看到一个人影闪进来。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痛,好痛。”南意如低声呢喃,她没有看清来人,本能地呼叫。
“哪里痛?你喝酒了,吃东西没有?”左柯环顾四周,除了啤酒瓶罐,空空如也。
“走,去医院。”
左柯俯身,一只手将南意如拉到自己背上,另外一只手不好用力,只能半搭着。
“不要,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南意如挣扎着坐左柯背上下来,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南意如,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左柯又急又怒,半跪在地上看着她脸上的泪痕。
“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奶奶死在医院了,爸爸又生病了,我是被人抛弃在医院的,我不喜欢医院,我不去医院。”南意如呢喃着哭诉,越哭越凶。
“好好好,不去医院,我叫李医生来。”
“左柯,我讨厌你!”南意如迷迷糊糊地看着左柯,不管不顾地发泄情绪。
“对,我是讨厌,你该讨厌我,我不该质疑你,不该放你一个人走。”左柯又悔又恨,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都快碎了。
“走啊,你走啊,不要呆在我家,这是我家,跟你们姓左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南意如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口,打开门说:“走!”
左柯走到门口将门重重地关上,抱住站不稳的南意如:“要走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