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父牛母捧着牛柏儿被抓走时的外衫,哭的和死了儿子似的。
“那群杀千刀的送来了柏儿的血衣催债,我的柏儿啊,打小手指头破了都要躺三天,他衣服上全是血,得受多大的罪啊!”
牛母擦了把泪,脸一横,“大丫啊,你答应我们的事,不能再等了!”
牛父牛母领着众多商贾去御史台闹完,衙门惩了他们笔罚银,做完口供就放了出来。
出来后,血衣就出现在客栈房间里。
倒是怪着急的。
才过两日,赌坊就下狠手催促,想必牛家人出现在御史台,让纪明珠慌了神。
纪潼放下汤勺,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自然,叔婶现在就去送信吧,明日正午,我们把柏儿哥接回来。”
牛母看她慢悠悠的动作就急,“柏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我等不到明天,现在就去赎人!”
纪潼放下丝帕看着他们,“柏儿哥被算计,难道你们不想查明白是谁动的手?”
牛父牛母早就骂了三天三夜,“不就是赌坊,他们做庄把柏儿套进去!”
牛柏儿在赌坊输的钱,算计他的难道不是赌坊?
“京城这片地界上的赌坊,没有哪家是没有后台的,敢动这么大的手笔,少说得是三品往上。”
纪潼缓缓站起身,一脸真诚。
“明日白天,我们跟着赌坊的人,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他们撑腰,叔婶年纪大了不容易,柏儿哥还遭了这么大的罪,咱怎么也得让对方吃吃苦头。”
牛父牛母一听三品大官都缩了缩脖子,在他们的认知里,七品知县老爷都够他们喝上一壶,三品得要命!
纪潼突然的孝顺,叫牛母宽慰,可孝顺过了头,牛母有些害怕。
“把柏儿赎回来就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惹怒官老爷,咱还怎么在京城活。”
渔行没了,以后就指望纪潼在京城给他们养老了。
纪潼淡淡的笑了,“您的亲生女儿可是太子妃,整个大盛第二尊贵的女人,你们有什么不敢,二老当年把自己的女儿换进国公府,等的不就是这份殊荣。”
纪潼潋滟的桃花眼映着抹凉意,但这眸色星光闪闪,反倒叫牛父牛母以为她一心一意,还是过去那个容易拿捏的傻丫头。
她说的话最合心意,可从给她嘴里说出来,无比的讽刺和扎心。
牛父牛母哪还能再说什么,扭头回客栈,祈祷牛柏儿平安熬过今晚。
纪潼很期待,明天,是她一年一度的生辰,这一天,该多么的热闹,才能让她快乐。
翌日午时,牛父牛母拿着完整的渔行行契和盖章画押的文书,来到赌坊。
赌坊验证契书无异,放牛柏儿离开。
牛柏儿被关了三天,满脸淤青,伤痕累累,尤其那张嘴,不知道说过什么,被打肿了满是血痂。
他身子骨消瘦的仿佛能被风吹飞。
“我的儿,娘一定找到仇家,为你报仇!”牛母撕心裂肺的把人带上马车。
看到牛柏儿那一刻,更加决心要给她儿讨公道。
她是太子妃的亲娘,不信京城还有得罪不起的人!
牛父牛母刚把人接出来,赌坊的后院,有人拿着行契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马车跟着那人一路来到太子府的后门,牛父牛母看着那人竟进了东宫,嘴巴张的合不上。
“太子府上的赵良娣素来与太子妃不合,定是她害了柏儿哥,要给太子妃教训!”
纪潼愤愤不已,拉着牛父牛母走到太子府的正门。
门前宾客满盈,今是太子妃的生辰宴,纪家正在被禁足。
近来能让纪威稍显满意的唯有纪潼,亏得请封乡主的圣旨,在纪云海出事前宣旨,要不然,这道圣旨都得被陛下收回。
纪潼当上乡主,身份比许多名门千金高上半截,纪威将太子妃生辰宴的帖子,转交给纪潼,让她代纪家出面。
纪潼顺利带着牛父牛母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