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忍住了即将发火的脾气,施舍的语气,“你要的我答应你,现在就跟我回京,别再做下贱的事情了。”
纪潼好看的桃花眼低敛着,开荒种地她从不觉得低人一等,靠自己双手吃饭,谈什么高低贵贱。
可笑的是那些攀附在别人身上吸血的蛀虫,他们吃的饱腹,却嘲笑别人低贱。
她将九齿钉耙重新扛到肩上,眼尾挑了挑。
“当今陛下体贴民情,在皇宫里开垦良田,亲自种稻,鼓励耕种,你是陛下钦点的探花,不响应圣恩倒好,反倒推阻别人,你难道要与陛下作对?”
陆行舟就是靠着赌对了圣意,才在殿试中大放异彩。
朝廷国库吃紧,户部主张加赋,他那时力排众议,大力民生疾苦,主张减免田赋,另辟开源,才让陛下刮目相看,若是传出他言行不一,必定会被陛下厌恶。
陆行舟意外的是,纪潼一介妇人居然知道宫里的事。
但转念,定是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她才有点长进。
“陛下是圣人,你算什么东西,种地你会吗?”陆行舟往前迈了步,高高在上对着她耳边,“把宅子赎回来,今晚,我就勉为其难与你……”
没等他说完,纪潼反手就是一耳刮。
紧接着,九齿钉耙将他撸起到天上,再狠狠栽到土里。
“种地有什么难的,大家都来看看,就这样直接插到地里,盖上土,施上肥,铁锹一捶,活了收获种,死了就是肥!”
纪潼把满桶的夜来香浇上,“呦,这秧苗不行,看来来年只能收获流水席。”
赶来的陆母、陆柳枝、陆行泽以及春桃看呆了。
“儿!”
“哥!”
“行舟少爷!”
四人组合冲到陆行舟身边,将陆行舟从“肥沃”的土壤里扒出来。
陆行舟嘴里都是粪土,咳嗽的眼睛直流泪。
纪潼拄着钉耙,慢悠悠道,“来了正好,不会种地可以养养鸭子,毕竟,陆家的本行就是做鸭。”
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结多少仇,她就要讨回来多少果。
陆母心疼的抱着陆行舟,“让我儿下地,我儿和那些地里干活的泥腿子能一样吗!”
纪潼勾唇,“哪里不一样,你儿子都不长鸡鸡?”
“……”
陆行泽:???请不要伤及无辜!
陆母气到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