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说了春季反常这事,叮嘱他想个法子向圣上进言。
苏玉臣面色渐渐凝重。
纪昭说完,便问:“苏郎君,你会不会觉得我危言耸听?”
“不会。”苏玉臣温柔道,“纪大小姐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信你。”
他神情十分笃定。
纪昭放了心。
她就知道这事与苏玉臣说,他一定会当一回事奏报给圣上。前世,苏玉臣是圣上的心腹大臣。
他的话,圣上听得进。
正事说完,纪昭打算离开。
“等等。”
苏玉臣喊住她,还没开口脸又红了。
纪昭心里想:他可真容易害羞。
她耐心等着他害羞完毕。
苏玉臣偷偷瞧了她一眼又一眼后,声若蚊蚁:“我可以经常来纪府吗?”
纪昭笑了:“你不是要来当夫子吗?自然是来得。只是担心你公务繁忙……”
“不忙的,不忙。我的差事清闲得很。”
苏玉臣见她笑,脸越发红了。
“我我……”他说了好几个“我”,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纪昭见他又开始害羞,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
这是当年她照顾他时,经常做的动作。只不过当年她把苏玉臣当成姐妹,总喜欢拉扯他的袖子。
“今日不宜多说。改日与你细说。”
纪昭匆匆走了,留下他怅然若失站在原地。
纪蕴凑了过来,十分紧张:“大姐与师兄你说了什么?她这人凶巴巴的,是不是骂了你?”
“没有。”
苏玉臣摸着袖子,耳尖又红了。
纪蕴奇怪:“那师兄你怎么一副挨骂了的样子。”
苏玉臣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你大姐姐是极好的人,你以后不要说她坏话。”
纪蕴撇嘴,心里不屑。
他最是瞧不起纪昭,因为纪昭只练武,没读书。
苏玉臣又道:“其实你大姐刚才说,让我平日督促你功课。”
纪蕴震惊:“什么?!”
苏玉臣笑得很温柔:“你大姐姐对你真的很好,所以以后除了山人让你写的文章外,我多布几篇策论你去写写。”
纪蕴:“……”
……
纪昭离开了偏院,走了好远才停下脚步。
心有点不安。
前世发生的事是她手握的剧本,按着剧本,魑魅魍魉只有被她灭杀的下场。
但没发生过的事,她本能犯怵。
她安慰自己:“我又不是做了坏事。也许是提前回京,乱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