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羯想起陈春来似乎还有东西放在她那。
“喂,你的围巾我让助理放在附近的洗衣店了,你自己有空去取一下吧。”
陈春来皱眉:“什么围巾?”
好家伙,看样子他是不记得了。
“对啊,在巴黎那天,你不是给我了一条围巾吗?”舒羯对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你该不会忘了吧?”
围巾?他想了想,那天林漾确实送给他过一条,但那也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对他而言,那不过是个普通的、随手可以丢掉的物件,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地再还给他。
“你把它带到附海来了?”
舒羯当然不会说,为了这条围巾,她特意让周米收好,钩了丝还在巴黎托人找了工匠修复……
她神色如常,轻描淡写道:“行李箱太空,就顺手带了。”
她本以为两人已算熟络,毕竟在这个圈子,见过几面、聊过几句,就能称得上是朋友了。可陈春来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冷淡。
他淡声说:“我误会什么,是舒小姐太敏感了。”
“敏感”两个字,被他刻意放慢。
舒羯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微微泛红。她转过身,手按在门把上,想推门进去,却又顿了顿,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四处望了望。
除了周米在走廊尽头倒水,周围空无一人。
舒羯心一横,向前一步,凑近了陈春来,指尖轻轻点上他衬衫的扣子。
陈春来下意识后退:“你干什么?”
手指拂过领口,舒羯解开那颗扣错的扣子,又顺势解开下一颗。
“抱歉,强迫症,实在看不得这个。”
“不过比起让我帮你解,导演,下次出门前照个镜子,会很难吗?”
“嘭——”
宽厚的背部撞上冰冷的墙壁,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陈春来接过自己衣服的主导权。
“知道了,谢谢提醒。我自己会扣。”
舒羯收回手,脸上仍挂着一贯的笑意,仿佛刚才对他的僭越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什么道具,无足轻重。
她转身进门,背影消失在门缝中。
走廊一时空旷无声。
陈春来垂眸,指腹落在她刚刚触碰的扣子上,轻轻摩挲。
他凑近一点,嗅了嗅衣领上残留的气息。
那里,有她指尖的余温,还有她身上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