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三十二章 往事（第2页）

火辣辣的疼痛在脸颊上蔓延开来，凌云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又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他蜷缩着倒在地上，却始终一声不吭。

远处的秦歆看到这一幕，匆匆赶过来：“住手！”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划破校场的喧嚣。

殴打停止了，凌云艰难地抬头，透过被汗水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一抹湖蓝色的身影正快步走来。

那是秦歆公主。

秦歆穿着简单的骑装，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却掩不住通身的贵气。她的面容精致如画，眉目间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你们在做什么？”秦歆停在几步外，目光从倒在地上的凌云看向两位皇子。

“没什么，只是和秦詹皇弟切磋一下。”秦煜立刻松开揪着凌云头发的手，脸上堆起笑容。

“切磋？”秦歆挑眉，“一个人跟三个人切磋？”

秦烁的脸色变得难看：“皇姐，这不关你的事。”

“在我眼前发生的欺凌，就关我的事。”秦歆的声音冷了下来，＂“需要我跟父皇禀告一下吗。”

两位皇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秦煜干笑两声：“皇姐言重了，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是吧，七皇弟？”

凌云勉强撑起身子，正要按照惯例配合他们，却见秦歆蹲下身来，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能站起来吗？”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与方才判若两人。

凌云愣住了，他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搭上那只纤白的手。秦歆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轻易就将他拉了起来。

“谢谢。。。公主。”凌云低声道谢，迅速松开了手，仿佛害怕玷污了那高贵的肌肤。

这是二人第一次相遇，也是第一次牵手。

凌云收回心绪，目光描摹着秦歆的睡颜。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近到能数清她睫毛的数量，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甜香。

那两片唇瓣微微张启，像初绽的海棠，殷红水润。

凌云喉结滚动，一股陌生的热流从脊背窜上后颈。他像是被蛊惑般缓缓俯身。

破空之声袭来的刹那，凌云旋身后撤，一道寒光擦着他脖颈划过，削断几缕飞扬的发丝。

他足尖点地，连退三步，右手已按在腰间软剑上。

“陛下的人，你也敢肖想？”

夜枭从屏风后走出，他指尖夹着三枚柳叶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凌云瞳孔微缩，他认得这人，秦詹身边最神秘的暗卫首领，夜枭。

床上的秦歆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锦被滑落肩头。凌云余光扫过，迅速扯过被子重新盖好，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出去打。”他压低声音，指了指门外。

夜枭冷笑：“怎么，怕她看见你这副模样？”

凌云不答，身形一闪已至院中。夜枭紧随其后，两人在月色下对峙，满地落叶无风自动。